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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声脆响,一个头绾髻的年轻人,手中长刀划过,好似一道闪电,劈飞了射向他眉心的子弹,动作行云流水。
在他对面不到十米处,站着一个身穿蓝色运动衣之人,一双白色运动鞋格外显眼,年纪却已有五十上下,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正握着一把银色手枪。
老者没有继续射击,而是问道:“你是九菊一派的人?”
年轻人没有回答,而是微低着头,眼神上挑盯着他,随即一甩手,嘭的一声,在他面前升起一团白雾,身形消失不见。
老者对此似乎并不惊讶,而是冷哼一声,慢慢收起枪,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群山,皱起了眉:“这人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山村,位于华夏国都燕京以北,相距不到三百公里,名叫三道沟。
……
2o18年夏天的一个早上,初中刚毕业的李牧尘,坐在家里的炕沿上,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稀饭,一边看着破旧衣柜上的电视。
电视里讲述的是一个未解之谜,1992年,大西南的抚仙湖上,生了一起沉船事故,113人遇难,但经过救援,却没有现一具遇难者遗体,而唯一打捞上来的,是一名怀孕的女尸。
这名女尸从衣着服饰上看,明显不是现代人,但诡异的是,此人的肉身不但十分完好,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更令人诧异的是,经过排查,这名怀孕的女尸并非遇难人员中的任何一人。
……
看着电视里主讲人故作神秘的语调,李牧尘嘴里嘟囔了一句“净扯犊子”,嘴里还含着的饭,都有一小半又喷回了碗里。
“汪~”趴在地上的一条大黄狗,也随着叫了一声。
李牧尘将碗里剩下的饭,一股脑儿都倒在了地上的一个铝盆里,说道:“黄大人,都给你了,好好看家啊。”
黄大人,是李牧尘给这条黄狗取的名字。
尽管这个铝盆都有些变形了,还粘着一层黑乎乎的油泥,可黄大人依旧吃的翻江倒海。
李牧尘自己一个人生活,应该算是一个孤儿吧,他的妈妈几年前去世了,而他的爸爸,却是从未见过面。每当他问起爸爸的事,他妈妈都是非常严肃的说,他没有爸爸。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呢?可这么多年,他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他也知道,他的爸爸可能是抛弃了他们,而且多半还活在这个世上,便也就不再追问了,免得妈妈伤心难过。
李牧尘生活的这个小山村,便是三道沟,距离村子不到十公里,就是长远县的县城了。
妈妈去世的这几年,他终于把家里住成了狗窝,和黄大人相依为命。不过村里一个被他称为三叔的,倒是时不时的帮衬他一下,还帮他争取到了低保的名额。
每个月45o元的低保,再加上妈妈留下的,不到两万元的遗产,倒也完全够一人一狗活着了。
李牧尘没考上高中,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不过事也凑巧,长远县城近郊的一座建筑工地,正在招工,工资不低,还管一顿午饭。所以李牧尘这些天,也都去那里打短工。
在建的,是一所所谓的公益性医院,而且竟然是扶桑国出资建造的。
李牧尘给黄大人的盆里又倒了点水,自己也灌了一瓶放进背包,便来到了院子里。
“我靠,真特么点背。”这还不到早上6点,隔壁就传来一阵阵的嘈杂之声,有懊恼,有欢呼,乌烟瘴气,估计那群人又是鏖战了一夜。
李牧尘的隔壁,常年聚集着一帮赌徒,有本村的,也有外村外县的。到了春节前后,很多外省市的赌徒更是蜂拥而至,甚至大都市燕京,也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此赌上几天。
那空前的盛况,李牧尘也见过不是一两次了,那时候门口停放的豪车,赌桌上如山的钞票,看的他格外眼红。在这种刺激下,财,已经成了李牧尘此生最大的梦想。
出了大门,李牧尘刚骑上自行车,就看到迎面一人正慢慢悠悠的朝他这边走着。
“呦,这不是李少爷吗?又去猪舍打工啊。”那人讥讽的笑道。
李牧尘本想骂他一句,不过话到嘴边却变了,“是啊,等我赚到钱,你就是我大舅哥了。”李牧尘嘿嘿笑着,骑车与那人擦身而过。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李牧尘喊道:“就你那倒霉样儿,还想泡我妹妹?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李牧尘小声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人名叫郑宝海,他的妹妹名叫郑宝珠,比李牧尘小一岁,正在上初三,长得十分水灵,是很多小青年的心头好,李牧尘也不例外。
郑宝海兄妹的爸爸,是三道沟的村长。别看三道沟的村民穷的千姿百态,但是村长家可是富的丰富多彩。因为一个小煤矿,大家懂的都懂的原因,郑家在三道沟可谓有权又有钱。
郑宝海比李牧尘大两岁,整日游手好闲,还揍过李牧尘几次。李牧尘的隔壁住的就是郑宝海的表哥,这些年因为私设赌场,靠抽头也赚了不少。
“汪汪!”经过郑村长的家门口时,原本趴在地上的一条黑狗,忽然冲着李牧尘叫了起来。
“狗仗人势!”李牧尘小声骂着,“等我和宝珠好上了,顺道让我家黄大人把你这母狗也娶过门。”
这句话一出口,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
建筑工地离三道沟大约七八公里,骑车也要骑上一会儿。在建的这座医院,出资方是一个名叫一男株式会社的扶桑企业。
株式会社这种称呼,对于生活在三道沟这个穷乡僻壤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新鲜的,所以就有人调侃,称为猪舍。
刚刚六点半,李牧尘准时到达了工地,这个项目的建筑规模并不小,绝大多数的工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工人宿舍,只有为数不多的临时工,和李牧尘一样每天回家。
“刘大爷,我来了。”李牧尘一边伸手从门卫室的窗户,拿出自己的工服和安全帽,一边和里面的一个老头打招呼。
“好嘞。”刘大爷应了一声。
李牧尘不想每天回家都带着工服和安全帽,便和这位刘大爷套了近乎,每天下班将这两样东西放到门卫室。
李牧尘打了卡,便朝着一座已经建了五层的楼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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