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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卢塔族的大人丶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她的品相丶性情应该生来就受人的喜爱。就连他也不例外。
她是极少数对窟卢塔族避不见客,封闭的风俗不置可否的客人,也不曾对他们动不动变了瞳色的相貌大惊小怪。
“你不害怕吗?觉得我们是……”受过一次冷落的金发男孩,搓着手,不想吐出那个贬低自己,看轻族人的词汇。
有什麽好害怕的,能比枯枯戮山嗜杀的氛围更可怖?
女人擦干净搓衣服的手,觉得这个落後的村落应该进一批洗衣机。她隔着干燥的毛巾,捧起小孩子的脸,正视他的犹豫,“不害怕哦,超酷的。酷拉皮卡也很可爱。”
毛毛躁躁的小孩,在外来人的夸奖中,脸蛋涨红成了地里没采摘的番茄,没成熟都能捣成酱红色。
在大家惨遭杀害过後,世初淳本来能丢下他,撇开被幻影旅团追踪的风险,去过悠游自在的生活。可她没有。
她和他一同安葬了死不瞑目的族人,心无旁骛地照看着他,得知他心中成型的,在当时听来荒谬的复仇计划,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竭尽全力支持他。
而後残存的星火都陨落,时间来到今日。是非黑白都要来填补这一趟阴差阳错。
孕前期,为了孕妇和胎儿的安全,酷拉皮卡都是用手或者嘴替世初淳解决。等到稳定的孕中期,才适度同房,动作温柔得像是躺在白色沙滩上,倾听着声声悦耳的海潮。
由于怀孕期间,孕妇体内血液流速增加。盆腔充血异常,带来的体验感更佳。不仅只有他食髓知味,世初淳本人也成了瘾,要戒断不知从何断起。在他一遍遍锲而不舍的诱哄中,次第打开心扉,坦承自己的需求。
学会勇敢一点,但没想到是在这种事上勇敢的世初淳,一边说服自己要开放一点,一边在心里回应,怎麽会是在这个层面开放。
长期相处下来,酷拉皮卡对世初淳内秀,堪称活跃的心理活动心知肚明。他趴在她肩窝上笑,见人恼了都不停歇,是极其罕见的,畅快的笑容。
动人的鼻音透过耳膜,时时传递到世初淳的听觉器官,与她的胸腔一同振动。
他亲昵地蹭着爱人脖子,要她稍微放开一些。
放开得还不够吗?总感觉放错了位置啊。双腿夹着酷拉皮卡的腰,被他紧紧抱住的女生,简直羞愤欲死。
正如每个发誓不熬夜的人熬夜到天明,白天悔恨,晚上继续。世初淳瘾头上来了,翻书都转移不了注意力。
触手可得的西装男子鲜美又吃香,细细品尝过许多次,服务意识优秀,是做回头客的上上之选。
酷拉皮卡睡眠时,她按捺不住趴在他膝盖上磨,把人磨醒了。没有起床气以及任何不良嗜好的男人,揽过她的腿弯,把她抱到腿上做。
酷拉皮卡工作时,世初淳不敢打扰,倾向于自己处理。每时每刻关注着她动向的人,会在她找到自娱自乐的窍门前,先一步暂停会议,把下属遣散开,用牙齿咬开她的衣扣。
甩开他,自己享受愉悦这种事,还是太过分了吧。男人低声抱怨着。她低头一看,他双眼泛着红光,不知是兴致上来了还是当真在为自己孤苦伶仃难过。
封存的书页被虫蛀咬的漏洞没有解决,翻开一万遍都会有空洞存在。刻意忽略的阻碍不去直面,就会换个方式,以势不可挡的冲势,从头再来。
何必去纠结酷拉皮卡眼中的人到底是谁,她是擡头可见,早已死去多年的星光,或者一个由于过分相似,被掳劫来取替故人的代替品,都无所谓。
降生于世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好似手握赎罪券,非得活得痛苦不甘,又不得不继续茍延残喘,直到周身血液都冷却,胸膛里跳跃的器官都停止。
太宰老师经常会胡说八道,他的真实心意潜藏在是是非非的语言中,要人无从分辨,包括他自己。有一件事他确实是说对了,她的确是个会不声不响搞大新闻的性子。
说不定时炸弹太擡举,顶多是个引线可绕地球好几圈,要不是在她的底线上狂踩就不会做到引爆的软包子。
今天的她会死去,在子夜时分复活。现在的人和十年前的自己并不能粗暴的归类为同一个人,何况是另一个躯壳丶另一种大相径庭的经历。
割手的风筝线非要牵扯,只会攥得手掌心生疼。酷拉皮卡是要复仇的,而她有了要归去的居所,不欲掺和其中。
旧有的矛盾不曾消除,新增的障碍势必掣肘。酷拉皮卡本人不会特意厘清,他早已作出决定,那她也合当啓程,回到自己的起点。
纽比思汀站台,世初淳丢掉换下来的衣物,戴上墨镜,坐上通往最近一座城市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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