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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炤收回目光,开口:“桌上有精油。”“哦哦,好。”荀濛扫了眼,拿起一瓶。唔,全都是英文、咦不对,好像是法文吧?反正他看不懂。荀濛将精油倒在手上开始按摩,不过他没有经验,不知要倒多少才合适,不小心倒多了,弄得自己的掌心和秦炤的腿都油光锃亮的,而且越按摩越奇怪。秦炤额角的青筋都不禁跳了跳。荀濛也开始神情尴尬,脸色泛红,额头冒汗。他还害怕秦炤骂他,一害怕,小动作就多,结果沾满精油的手不经意地就揉到了眼角,顿时:“唔,好疼。”精油对眼睛有刺激性,荀濛一下子就闭起了被揉到的左眼,偏偏他还下意识地又打算伸手。幸好秦炤及时抓住他的手腕,捏住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随即,干燥的指腹擦去荀濛眼角残留的精油。秦炤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这么爱哭。”谁?我吗?我哪有!“我、我没有。”荀濛不敢大声反驳秦炤,声音嗫喏柔软。他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一样颤着,眼睛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水。荀濛的视线因此模糊,看不清楚秦炤的表情,只觉得捏在下巴上的手指似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唇边。下一刻,秦炤松手,道:“去浴室把脸洗干净。”荀濛听话地站起,走进秦炤房间里的浴室,不一会儿,水龙头就被打开。等他再出来,似乎用力揉搓了眼睛,不仅眼角泛红,就连脸颊也红扑扑的,额前发丝和胸前都沾了水。衬衣的布料轻薄透气,荀濛的胸口脖颈处还泛着粉。秦炤移开眼神,在他走过来前道:“回去吧。”荀濛一愣:“我、我可以回去了?”秦炤:“不要让我废话,走。”“好哒,秦先生。”荀濛马上溜出房间。秦炤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转瞬便消失在门外,低头又瞧了瞧自己满是精油的腿。半晌,秦炤试着动了动,他原本再无知觉的腿竟慢慢抬了起来。就犹如干枯死寂的树木重新长出绿色,焕发生机。而这一切,都是由荀濛带来的。秦炤的手按在膝盖上,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变得深邃不少。第二天,当荀濛走进学习室,却发现家庭老师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秦炤的身影。荀濛的脚步霎时便停顿在门口,表情显出迟疑,脑袋后仰,往门口望了望,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秦炤:“你没有走错,教你的老师请假了,这几天由我来教你,过来坐。”晴天霹雳不亚于此!荀濛睁大眼睛,像只被雷劈呆的可怜狗子。秦炤见状挑眉,看来他是真怕自己。他手指敲了敲桌子,荀濛不敢耽误,立即快步走过去坐下。“学到哪里了,翻给我看。”“这、这里……”秦炤就在荀濛的身边,教学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偶尔还会相互碰到胳膊。荀濛紧张的大气不敢出,房间里明明凉爽得很,可他鼻尖却冒出些许汗珠,由耳朵到脖颈尽皆覆上一层薄红。秦炤:“……”他难道是什么魔鬼吗?至于这么怕他?荀濛:你你、你比魔鬼都还要可怕。因为魔鬼是假的,而你就坐在我旁边呜呜。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另一边,秦管家已经告知好家庭老师是带薪放假。“对,是这样的,归期不定,您可以在外多玩几天,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教学?噢,这要看先生的心情,您不必有负担。”放下电话,秦管家看着学习室的方向,神情不解,喃喃道:“先生是突然心血来潮吗?”就这样一连三天。荀濛都在秦炤的亲自教学下煎熬度过。第三天晚上,荀濛梳完头发,然后盯着梳子上面被梳理下来的发丝呆愣良久。紧接着,他手颤抖一下:“我、我要秃了?”救命啊!他掉的头发明显增多,他不会真的要秃了吧?!荀濛扔掉梳子,抱着脑袋一脸惊恐。不行,这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他不要成为秃顶男孩儿。等到再学习时,荀濛鼓足勇气找机会对秦炤道:“秦、秦先生,我能见一见我哥吗?”不待秦炤回答,他又马上补充道:“我想我哥了,秦先生,好不好?”荀濛略微低着头,眼睛往上望,一副不敢看又满脸希冀的模样。“可以。”秦炤答应下来。在荀濛惊喜的神情下,他表示下午就能见到荀晋。果不其然,荀晋下午就来了。开门瞧见亲哥的那一瞬间,荀濛立刻两眼含泪地扑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快速说道:“哥,亲哥,你帮我去和秦先生说,我不要学习了行不行,就让我做一个只会花钱,吃喝玩乐的小废物好不好?”“呜呜我真不是学习的料,世界上傻子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那就是真的少了!”“我就想做条咸鱼,我不要学习,他、他还亲自教我,更可怕了!”荀濛仰头,发出崩溃的哭声:“妈呀,还不如让之前的老师来教我,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都快要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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