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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嘉元气喘道:“我不累!”
话这麽说着,等到了点儿,馀嘉元还是乖巧地乘风而下,点地立稳,附近是一道避风的山壁。
馀嘉元寻思了几分,顾及道:“小姑娘家家有难言之处,若你要更衣还是哪里不舒服的,我——”
“轰隆!”
忽然,如有洪钟敲响,那山壁豁然洞开,一道白烟仙雾扑面而来,恢宏的洞府无中生有,赫然便在眼前了。
馀挽江笑道:“多谢仙长,还替小女寻得了这般的机缘。”
“我根本就什麽也没……”馀嘉元待要解释,却错愕地望了凌空上首高高悬挂的一张牌匾,“这是……她的字。”
“什麽?”馀挽江明知故问道。
“我此行的目的,”馀嘉元倒也坦诚,实话实说,“送你们入秘境,顺手来收拾一下某位前辈的洞窟。”
馀挽江道:“那想必是一位很亲近的前辈了,竟能让宗主一眼便识得她的笔迹。”
馀嘉元嗤笑道:“儿戏罢了,她写给那几个男——其他人的字画能堆成一座小山。”
只见那牌匾是紫檀木制的,上边龙飞凤舞地落了四个烫金行草,会意“能屈能屈”。
那时候他还没被彻底驯服,馀澜想灌醉他,借此哄得将他多睡上几次,于是才携了几壶精贵的花间酒来。
花好夜明,馀嘉元喝了一壶,便有点微醺,推手婉拒。
馀澜虎视眈眈道:“敬酒喝了,这儿还有杯罚酒。”
馀嘉元瞥她一眼,道:“我才不傻呢,换你喝罚酒你乐意吗?”
馀澜一扬手,却昂首饮尽了杯底,洒脱道:“罚酒若是够尽兴了,不妨也笑着喝一场,何乐而不为呢?”
馀嘉元被她的歪理一通拧得眉毛斜了,半推半就真喝了好几壶罚酒,到夜半还缠着馀澜赐墨宝给他。
馀澜将他拢进怀里,尽情深摸了里外,这才像只敛足了的猫似的,随手划拉了几笔戏弄他叼着。
隔日醒来,腰酸背痛,馀嘉元捡起地上凌乱的里衣,从内衬里掏出一张揉皱的宣纸,又是气恼,又是羞赧不已。
那日她一气呵成挥就的,正是这一幅“能屈能屈”。彼时馀嘉元只当她是在羞辱他,气得将那纸团砸到她脸上,却不曾想被她用到了这里。
眼下,馀挽江道:“不知小女可否能有幸陪宗主入内一番看一眼?”
“那不成!”馀嘉元不假思索地否决道,“你且等在外边不要乱跑,我给你布个阵圈,一会儿就回。”
馀澜那个老不知羞的,她才不顾及颜面,连“能屈能屈”这种帷帐之间的旖旎戏语都能堂而皇之地贴在大庭广衆之下。
万一叫这小姑娘瞧见了什麽戒尺皮鞭,他可洗不清了。
“如此,”馀挽江垂了眼,“那可当真是遗憾。”
她哪里有腿乱跑,无非是恰好如愿留在此处罢了。
馀嘉元瞧她低眉垂目,似是在隐晦地注视她那一双无力的残腿,心中难免有几分过意不去。
他顿了顿,一言不发,只是一股脑摆出来些陈设,暖炉丶矮垫丶小茶几丶八珍糕丶七巧果,甚至有小鸡爱吃的炒瓜子金仁。
布置妥当了,馀嘉元支支吾吾地道:“那什麽,你先吃着,我快得很。”
话音落了,如一阵清风过林,青年倒是干练利索,像毅然决然似的一闪身深入进了那洞府里,结界的光芒随之乍现,又归隐于无踪。
小鸡啄起金仁米来,嘎吱叫:“他倒是上道。”
馀挽江生平爱享受,诸如八珍糕丶七巧果之类的精巧糕点,她见了都能眉眼一弯,几个床宠也都知道这是她的喜好。
至于伺候小鸡的瓜仁和米粒,那也多劳烦了某位万宝楼主金光毓操心。
金光毓特意搜罗采买了许多稀罕美味的,还寄给馀嘉元与傅承生人手一份,随身携带着,不可谓不叫作关怀备至。
馀挽江意味悠长地道:“始终是调|教好了的,这麽多年来难得合心意。”
睡起来也好,逗着玩也好,馀嘉元都有一股执拗又真诚的傻劲儿在,诱得江姨姨怜惜。
小鸡叹气:“可惜了娘亲,现在哪怕找回了炼秋剑,咱也打不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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