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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是妈妈的小棉袄,张渊当棉袄可能硬了点,当铁布衫倒也很不错。
不对,他拿谁比妈妈呢?
正在这样想着,铁布衫俯身,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哎——”季苇一小小的惊呼,挣扎起来,张渊也不管他动不动,只收紧双臂确保他不会掉下去,走到卧室里将他放在床上。
季苇一看到他的破双肩包还放在屋里:“我去客卧也行。”
张渊不答话,转身出了门,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盆和一杯水:“漱漱口。”
季苇一接过来,这下是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顺从地照做了。
把水含进嘴里,发现居然是温热的。
太周到了——他鼓着腮帮子看张渊,顿时觉得反倒是张渊像他妈。
虽然丛然其实并不怎麽真的照顾他的生活,只会使用钞能力。早先是把他送出去养,後来就花钱请阿姨在家。
照顾一个身体不好的小孩所要面对的麻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他父母短暂地努力过一阵,很快就发现还是工作更有成就感。
季苇一把漱口水吐在盆中,对张渊说:“今天麻烦你了,别忙了,去睡吧,我没事了。”
张渊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说好,扭身走出去。
季苇一向来弄不清楚他每次都是在看什麽,灯一关,倦意像潮水一样袭来。
一夜并未睡得沉,将醒未醒的过了五六个钟头,到了早上才熟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张渊已经走了,桌上留着早饭,一看就是在市场上买的。
他拿起包子来非常缓慢地咀嚼,在心里琢磨要不还是找家合口味的干净馆子,头天订好了叫他早上送来。
而早起离开的张渊已经过上了艺考生般的生活,反正有季苇一出钱,暂时还不着急开机的程秋给他排满了课,叫他去学手语学表演,甚至还要学一学怎麽骑马。
好在这些涉及身体控制和记忆力的项目对张渊而言都不怎麽难,手语记得很快,要上马也不怕。只是因为空旷的地方就更难听清别人说话,人坐在马背上时还要很努力的一心二用。
新手跟着跑了一下午,就算速度很慢,也难免觉得屁股硌得很痛。
一瘸一拐地来上最後一堂课,是程秋给他找的表演老师。
用对方的话来说,虽然她对张渊的演技没有太高的期待,但是他至少得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张渊心里微有一点忐忑,他对于要沟通的事情都没什麽信心,又不想给季苇一丢人。
走到门口,正遇见上一堂课的两个年轻男孩走出来,十几二十岁的样子,头发吹得很精致。
看见他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忍不住回头多看他两眼。
其中一个低声说:“看见了吧,季总的人。”
“哪个季总?”
“季苇一啊,源海的那个小少爷,这几年到处投了不少钱。听说要把他塞给程秋,估计别的玩够了,要开始捧人玩了。”
那人似乎不知道从哪儿听得了一嘴关于张渊的传言,见同伴拉着自己示意别这麽明目张胆,低声得瑟道:“没事,他听不见。你说有的人也真是好命,长得吧也谈不上多麽惊世骇俗,还是个聋的,不知道那位季总是不是有点什麽癖好。”
一擡眼,张渊已经站在他跟前了:“你说什麽?”
他其实也没听到别的,只听见了“季苇一”。
但张渊脸上素来没有表情,哪怕是平静的说话,听上去也叫人觉出冷硬。
对面那人慌了,他太年轻,没有多少处事经验,轻率冲动。越是慌,越要虚张声势:“怎丶怎麽,季苇一不是你金主?”
“金……主……”张渊把那两个字放在嘴里慢慢咬过:“什麽意思?”
给他钱的意思?那好像也还真是。
但这话落在对面耳朵里就变了味,怎麽听怎麽像是在挑衅。
他一面怕张渊身上真有什麽背景,回头告黑状。一面又觉得对方无非就是个抱大腿的,况且得罪人的话已经被听去了,现在服软恐怕也没用。
思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嘴上不能吃亏。他看了一眼张渊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姿势:“什麽什麽意思,你陪他睡觉的时候也问他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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