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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岑康宁想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想过,再度踏入这间办公室后的第一秒,他就没能控制得了自己。
“为什么不吃东西?”“宝宝?”
熟悉的称呼像一把钥匙。
开启了岑康宁所有的委屈。
他眼眶刷地一下红了,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眼泪,瞬间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但这一次,他狠狠地用指甲掐住掌心,没哭,唯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瘦了。
也憔悴了。
岑康宁一眼就看得出,虽然还是那张英俊到有些惹人生厌的脸,可有些细节就是不对劲。
眼神里没有往日的犀利冷静。
神态透着几分萎靡。
眼眶里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睡觉,而办公桌上放着数个饭盒,除了咖啡一个都没打开。
“喝这么多咖啡?”
岑康宁压抑住心头的酸楚,默默低头数了数咖啡的数量。
很好,达到惊人的九杯。
“你不抽烟,也不喝酒,就用咖啡因麻痹自己是吧?”岑康宁看着那些空瓶子,抱着杂志箱子的手掌微颤,被气笑了。
气祁钊。
也气自己。
气祁钊的是,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告诉自己。
气自己的是。
祁钊身上这么明显的不对劲。
前天晚上他就应该发现。
可生气之余,就连岑康宁自己也没想到,他其实有点儿开心。
见到祁钊很开心。
见到祁钊过得不好,竟然也开心。
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个期待被隐秘地满足了。
岑康宁一边感到自己很坏,唾弃自己的同时,一边又忍不住忧心忡忡抬起眼:
“到底……”
咚咚咚——
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急促地拍响,猝不及防打断了岑康宁的后半句。
祁钊亦是被吵醒。
他蓦然回过神来,视线却依然落在岑康宁的身上,看也不看大门的方向。
明明只有两天不见,可祁钊却觉得过了很久,好像有一光年。
爱因斯坦的时间相对论。
原来是这样体现。
他也想说些什么。
可咚咚咚——
办公室大门再度被敲响。
这次与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门后无数学生异口同声的呼喊。
“钊哥,开门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忽然收到了导师更换通知?”
“你不要我们了吗?不要啊,我还没毕业!”
在岑康宁震惊的眼神中,祁钊只能无可奈何打开了门,让所有哭天抢地的学生冲了进来。
……
这绝对是一个混乱的上午。
岑康宁想。
学生们的哭喊挽留,跟办公室莫名传来的猫咪打架声音混杂在一起,时不时还插着几句隔壁教授夹着洋文的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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