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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大嫂最疼他,可也有讲究,若是他敢有撒谎糊弄、挑拨是非这些山里人看来稀松平常的行径,保准要挨揍的。
虽在学堂只念了几个月的书,可现在柏青已经有些明白,大嫂希望他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非小肚鸡肠鼠目寸光之辈。
柏松淡淡道:“是,你大方,杀猪后少吃肉。”在谢烨看来时,无奈道:“我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没想着这样做。”
再说十头猪,四十个蹄子十个猪头,拿蹄子猪头肉抵也成啊!
“别自个瞎琢磨,你大哥还在呢,小心他知道收拾你。”谢烨警告他。
柏松这小子,估摸因着爹突然过世家道中落,前几年日子不大顺受了些欺辱,心境不是很阔朗,有些时候行事过于偏激。
早前柏苍没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但兄弟两关系紧张没说过。
自打她去年来,柏松这小子慢慢不跟着柏恭跑了,兄弟两关系缓和了些,柏苍也开始正视弟弟们的成长,但凡发现有走歪路的趋势,就下狠手修理。
柏松虽心里有些阴暗面,可不是犟种,还特别识时务,知晓大哥下狠手是真狠,也顾忌着行事没犯到人手上。
想到大哥的警告,柏松郁郁,戳着碗里的饼块怏怏道:“我以后看顾铺子与人做买卖,估摸在他眼里就是奸商!”
“咳嗯······”谢烨被呛到,捂着嘴瞪人,“再贫嘴,还没成奸商先得成长舌男!”
柏青捂嘴偷笑。
柏松瞪他一眼自己吃饭,抢着将浸满汤汁的饼块全夹自己碗里,惹得柏青抱怨:“大嫂你看二哥,他护食。”
“这是我掰的我自己的馍。”柏松给弟弟夹了一块烙饼,扯着嘴角道:“乖,想吃自己掰。”
谢·青天大老爷·烨默默端起碗喝粥,她要敢开口,今晚兄弟两必得在她这里争个谁对谁错,头疼!
见大嫂没给自己做主的意思,柏青不敢胡闹,只得狠狠撕扯烙饼。
他还长了个心眼,担心直接丢在菜碗被别人(二哥)夹,拿起勺子将番茄炒蛋汁舀自己碗里才泡。
就这,还得了一句嫌弃。
“小鼻子小眼。”柏松三两口喝完粥起身,心里觉得大哥大嫂眼睛有问题,弟弟明明比他长得还歪!
而且,大嫂自己也没很正直呀好不好,为啥就非得逼着他当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多累啊,每天都得端着,遇事就得忍让委屈自己,老天爷呀,他又不是受虐狂喜欢委屈自己!
柏松觉着在家的日子越发难熬了,期待起明年去县里自己张罗铺子的日子。
给山外帮工结算工钱时,比上次顺利多了。
虽土堆还未清理,后院山墙表面坑坑洼洼还得刨平,可既然人主家发话结算工钱,大家也没磨叽。
就是李承平私下找谢烨劝了回,“眼看剩一点了,干完再结也不算迟,再说柏苍也没回来······”隐晦地提醒谢烨不要太争着出风头,折了自家男人的脸面。
他这话说完,谢烨还没咋,柏松先笑岔气,道:“承平哥,我家跟别家不一样,大嫂能做主。”而且这次大哥出山这久不回来,说不定就是让大嫂立威呢!
李承平见柏家三个小的,大笑的大笑,点头的点头,就是没人觉着这样不对,心下感慨,又有些后悔。
他不该贸然开口的,搞得好像看不起自家妹子一样!
谢烨摆手,“没关系,就算柏苍在,结算对账这些也是我来做的。”
其实她也只是担个名头啦,真正记账对账的是柏松。
“现在已经冷了,你们虽带了厚衣服,可这山里要是下雪,那就是一夜的事儿,万一哪天半夜下雪,你们回去不方便。”
“再者剩下那些活计明春自家干也成,没剩多少了,你们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的,早早结了工钱回家吃点好的补补。”
来白云岭帮工,住的确实简陋,现在大家伙儿都是挤在一个草棚,外面挂了好几层草帘子,地上也铺了草帘,可半夜还是冷,但吃的着实不算差。
每隔两天就有大肉菜,甭管是就着吃馍还是吃糙米饭,都很耐饿。
若是吃面条,也有臊子,炒的浇头里面也有肉片,有些人还寻思买点咸肉带回去。
谢烨有想到拿出一些山货,看个人意愿用工钱兑,但想要咸肉是她没想到的,柏松也没料到,因此没准备。
不过各家都有,再者每家摊派收上来给帮工做饭的咸肉还没吃完,今儿刚好就在曹叔家结算工钱,直接拿来兑换就成。
就是这个价钱不好定!
毕竟在白云岭买咸肉算是原产地直销,市场上不论多金贵的物什,原产地直出,价格总会跳水。
可这个价也不能定的太低,毕竟日后出山的路修好,会有山外货郎商队来收,这次价格太低日后买卖不好做。
现在找人商量,先不说能不能马上定出个大家都认可的价格,就是当着这多人的面,也不好说啊!
谢烨看了看旁边的人,沉思一瞬,道:“可以,不过工钱还是照常给,背粮来的想要咸肉就算拿粮换。”
“粮食按市价算,大家背这远的山路进来帮我们解难也不容易,咸肉这边我做主比市场价低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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