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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好像在质问鹿远是不是出轨了一样,鹿远语气无奈:“我非得花别人的钱吗?我自己没有工资吗?”
“你那点工资连房租都付不起。”
“你——”
“咳咳,打断一下。”
闫龙七总是神出鬼没,一个没留神又出现在二人身後。
“顾先生,你是在说我苛待员工吗?我们这里提供员工宿舍的。”
“那总不能在员工宿舍住一辈子。”
顾朝弋怒气未消,很自然地迁移到主动撞枪口的闫龙七身上,“你们的薪资不合理,难道不能提出质疑?”
鹿远惊慌,扯了下顾朝弋的袖口,小声说:“你闭嘴吧。”
当着他的面跟他老板吵架,这不是盼着他被开除吗?
闫龙七笑笑:“顾总日进斗金,我们只是家小医院,一年收入可能还比不上顾总一个月的收入,顾总如果嫌弃,以後还是少来。”
“你以为我乐意……”
“啪——”鹿远捂住顾朝弋的嘴,“院长,他吃错药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没……”
“啪——”
“你……”
“啪——”
顾朝弋几次扯开鹿远的手腕,又被他拍了回去,鹿远死死捂住顾朝弋的嘴,几番纠缠下,顾朝弋也放弃挣扎,冲着闫龙七翻了个白眼。
闫龙七的心情可谓是无比复杂,面对鹿远饱含歉意的尴尬笑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愣愣地从大门走了出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鹿远才松开顾朝弋,顾朝弋回眸瞪他一眼,不等他开口,鹿远先蹙眉责怪。
“你想做什麽?你以为这年头找工作很容易吗?你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这里的吗?你这样跟我的老板说话,是嫌我失业的不够快吗?”
顾朝弋不屑一顾,“你不工作,我可以养你。我也可以帮你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
“我为什麽要你养我?顾先生,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难道我的生活要永远以你为中心吗?”
“……你在生气吗?”顾朝弋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脸上有些疑惑。
鹿远险些被他这个问题气笑了,冷冰冰地说:“是的,我在生气。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你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顾朝弋愣住,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赶我走?”
“是的,请你,离开。”鹿远指了指大门口,“我要工作要学习要考试,没工夫和你争论这些。”
顾朝弋愣在原地:“……”
鹿远将桌上的书收拾起来,拨通了陈珈的电话,提醒她该换班了,等她来之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顾朝弋还站在前台,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烦躁地皱起眉头。
他真的不知道鹿远在想什麽。
明明他可以给鹿远这辈子都用不完的荣华富贵,他偏要窝在这种地方,领着那点微薄的薪水,他就算勤勤恳恳干一辈子,又能赚多少钱?
顾朝弋无法理解鹿远的想法,单凭他在沈家救过自己这一点,鹿远就可以朝他索要客观的报酬,但他没有。
不知是出于他的自尊心还是其他什麽,鹿远转身就跑的行为让人感到诧异不解。
如果他当时留下来朝他要钱,顾朝弋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在他身後跑了。
他能轻易看透鹿远的心思,但好像从没了解过他,如水中明月清晰可见,却又无法触及。
顾朝弋出生起,他的人生就尽在掌握之中,他要想的都唾手可得,人生唯二两次脱轨,一次栽在沈韫手里,一次是鹿远。
被沈韫囚禁的时候他尚且能够冷静,因为知道自己终有离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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