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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一片寂静,可这件事在游乾的心里依旧烙下了印。
酒过三巡散场后,他叫来身边的那个小厮,命他去谢府附近,再去给日常和他传话的小丫头去碰头。
那小厮等了大半夜,都没能等到那小丫头,只能蔫巴巴地回了游宅。
“这么说,消息可靠,那谢家姑娘只怕是当真是病得起不来身,因此她身边的小丫头才不能出来和你传话。”
“否则,这京城之中风言风语,影响到姑娘家的声誉,她也该派人来和你解释一番。”
游母拍桌笃定这件事印证了谢家姑娘身子不好的传闻。
游乾颓然坐在椅子上,难道自己就该这样放弃谢相这样的岳丈人家吗?
——————
重峦院中,谢荼仿佛做了一个很深很远的梦。
梦中的自己经历了一遍上一世自己死后的世界。
亲眼看着被毒死自己被冠上畏罪自杀的罪名,被狱卒用草席一卷随意扔进乱葬岗。
亲眼看着形如枯槁的姜鹤从战场杀回,将腐化为一副枯骨的自己从乱葬岗中挖出,再被他葬进自己刻着“爱妻之墓”的坟墓里。
当姜鹤以一柄匕首轻易结束自己性命,谢荼的心脏猛烈地跳动,险些跳出胸腔。
姜鹤他,竟然用情至此?
谢荼悠然睁开双眼,一直守在床边的吟心、典心喜极而泣,忙去叫太医进来仔细查看。
等到太医确定谢荼已闯过鬼门关之后,重峦院上下全都松了一口气。
待送走了太医,谢英一路蹦着进了内室:“荼儿,你可终于醒了!”
谢荼喃喃笑出声,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安静地卷在枕边,衬托她的小脸消瘦了几分。
“我睡了多久?”她哑着嗓子问出声。
“三日了。”谢英嗓音带着哽咽,“你若是再不醒,我可就要去隆山寺中长跪了。”
谢荼开口呛了风,立刻咳嗽起来,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如陈旧老风箱一般“咔咔”作响。
吟心连忙端起床边的茶盏,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嘴边,浅浅地喂了一些,认认真真在她背后替她顺了顺气,这才止住了咳嗽。
“幸好没有耽误哥哥的殿试。”谢荼心里惦记着谢英殿试,问了日子幸好还没到时间。
“不碍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如同囊中取物,定给妹妹取个前三名的头衔回来当药引。”谢英为了开解妹妹,浑不在意口出狂言。
谢荼靠在吟心身上,笑过之后才又提起谢芸来:
“益晖堂那边可有什么处置?”
谢英抢着回答:“父亲发了大怒,不但让京兆府尹的官爷当众戳穿所谓‘半夜闹贼’的谎言,还将那丫头禁足在益晖堂的暖阁里,在她出嫁之前,不允许再踏出房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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