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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碗被摔得四分五裂,碎瓷片子蹦到谢芸的脚边,差点儿划破她的脚面。
“祖母!”谢芸被这动静惊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向谢老夫人。
“这胎不能落!”谢老夫人用拐杖将那碎碗往一旁挑,满脸焦急。
谢芸面色哀怨,嗓音幽幽:“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又有什么办法。”
“游乾虽然不错,可若是我能嫁得更好,岂不是更圆满。”
谢老夫人双眉紧蹙,不甚赞同:“你之前的那个计划,太过冒险。”
“你二伯谢愉恩不是个好拿捏的主,若是被他知晓,你在背后命人污损她宝贝女儿的名声,恐怕你在谢府又要待不下去了。”
“祖母安心,她谢荼病重是事实,我也没有添油加醋,只不过是谢府下人口风不紧,这事儿才被人传了出去而已。”
提起谢荼,谢芸的面目狰狞,仿佛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芸儿,我得到消息,英国公将在殿试之后向陛下请旨,给嗣子册封。”
“这可是到嘴边的富贵,你合该把握住。”
谢老夫人不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她一贯觉得,拿在自己手中的才是最好的。
谢芸却不一样,她觉得可以嫁得更好。
“祖母,你……”
她还准备再劝说几句,门外突然传来小丫头的通传声。
“老夫人,游家夫人前来拜访,说有要事要和老夫人商量。”
“游家夫人?”谢芸跳起来,“她来做什么?”
谢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和游乾已经过了庚帖,且我们已经收了聘礼,是正儿八经正在议亲的准亲家,怎么就不能来了?”
“估摸着时间,她也许是来商议婚礼上的细节的。”
“若是这时候同他们家说退亲,恐怕他们也不甘心。将来闹起来,你以后可怎么办?”
谢芸满不在意道:“反正他们也一直以为议亲的对象是谢家嫡女,让他们闹去。”
“可是你二伯知道是在和你议亲!”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用拐杖点了点地面,“你在暖阁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我去和游家夫人探探口风。”
谢芸撇了撇嘴巴,看着谢老夫人铁青的脸,这才不情不愿地应声。
谢老夫人在益晖堂正堂与游家夫人见了面。
刚落座,游家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说起了家中备婚事宜。
从新房的修葺,说到下人的配置,从席面预订以及酒水的买卖,事无巨细,如同给谢老夫人报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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