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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啊。”尉迟嫣若有所思道。
“不。”
尉迟嫣闻言,疑惑看他,“嗯?”
“远不止如此,主子将自己培养暗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陛下担心他威胁到自己的权力,所以在主子刚上位的时候,每年都会送三两美人入陇南王府。起先,主子只是将她们当做药人试药,后来王妃过府之后,主子为了避嫌,时常差人快马加鞭给陛下送去断手、断耳或是眼珠子,恐吓他。久而久之,陛下消停了,主子也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景琯实话实说,冷笑道:“其实,那皇帝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确实。”尉迟嫣不得不点头赞同,这话说得着实正确。
“他怕主子一个不高兴,派暗探来杀他,所以将绣衣全部圈在京都,不能动弹半分。”
尉迟嫣突的嗤笑,楼樯终于得了空挪过来插一句话,“难怪我爹最近都不出去了,天天骑墙头上,和我遥遥相望。”
尉迟嫣的笑容戛然而止,“……”
景琯深吸一口气,张张嘴,“……”
“哇,那你眼神可真好。”沛儿倒是给他捧场,然后下一句话,开口绝杀,“万一,那不是你爹,是只鸟呢?”
“……瞎说,你从哪看见是鸟的?”
沛儿当即就抬手,指着那高耸院墙上黢黑的一团给他看,诧异道:“那不就是只鸟吗?”
几人神同步顺着沛儿指向的地方看去,那高耸的院墙上果然蹲着一只鸟……不对,是游隼。
“我嘞个去,好大一只鸟!”
然后,一阵突兀的哨声从楼樯口中响起,就见那只游隼猛地俯冲而下,气势汹汹。
尉迟嫣和沛儿是真没见过猛禽,下意识闭眼,抱头卧倒。
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还以为那游隼飞走了。
“嗤,躲什么?这是战场上用来传递战报的游隼,不至于啄人眼睛,还不坐起来,躺着装死像什么样子。”
景琯说话,真的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尉迟嫣:“……”
沛儿胆小,但也是半信半疑的先睁一只眼扫视一下,发现没危险,才睁开另一只,然后缓缓坐起来。然后,立马扭头去看尉迟嫣,搭把手将她也拉起来。
抬头就见楼樯从那游隼的脚上取下一个信筒,从中倒出一份信笺,转头就递到尉迟嫣手里。
尉迟嫣接过之后,立即展开信笺,还是寥寥几字带过。
十五已归,太子已死,即可兵变。
她莞尔,“可以动手了。”
望着游隼飞向天际,尉迟嫣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恰逢府上的仆役来报,尉迟大小姐上门拜访,已在前厅等候了。
“好戏开始了?”景琯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轻挑眉头问道。
她笑而反问:“难道有了这个天大的喜讯,景师傅不高兴吗?”
“若是传出四皇子登基的消息,我或许会高兴一二。如今来看,实在高兴不了多少。”
“情理之中。”尉迟嫣微微颔首,笑盈盈地说:“景师傅,今日的武学课程怕是要提早结束了。你也看见了,府上来了客人,我得去招待一二。”
“嗯,希望我没白教你这些杀招。”
尉迟嫣:“必然不会,那我先走一步了。”
“请便。”
待楼樯将人请去了别处小坐,尉迟嫣换了个干净的衣裳,领着沛儿一路走去前厅会客。
距离上次见尉迟姝已过小半月,她此番前来,不如上次那样气定神闲了。
送上的茶水点心一应未动,只是她频频往外看去,眉眼间带着少见的焦虑。
便是瞥见来人的衣角,便豁然起身,快步行至门前,和尉迟嫣来了个拐角碰头。
她跳出来的突然,尉迟嫣不自然的一怔,猛地顿住脚步,险些叫身后的沛儿创她一下。
只是稍稍有了点切实的推背感,那力道便卸了下去。
“长姐,何事如此匆忙?”
尉迟姝也不客套了,抓着她的手腕,急切的边走边说:“来不及坐下说话,你先随我去醉云楼。”
她垂眸看了一眼尉迟姝握着自己手腕,力道有些大了,但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跟上她的脚步。
以往,尉迟姝都是坐着尉迟府那辆豪华又贵气的马车,可如今停在四皇子府外的马车却是低调普通。
沛儿瞧着这是又要出门,当即还想开口问问。尉迟姝自然是没忘了她,头也不回地说:“沛儿,你也跟过去。”
主仆二人就这样被她强势塞上了马车,但沛儿不好与她同坐,就与马夫一同坐在外边的车座上,悄悄竖着耳朵听马车里的动静。
等到这会儿能坐下歇口气了,尉迟嫣才又开口问道:“长姐,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怎地匆匆忙忙?”
“你是没有听到陛下要册封二皇子为太子的消息吗?”尉迟姝自上车起,就一直黛眉紧锁,思虑颇重道:“当年的事情,我娘已经查明。本想着过两日来找你的,但是今日我偶然路过爹的书房外偷听到,三皇子打算闹出些人命,用来打破京都这么久以来维持的平和。我和我娘商量过了,今日请你去醉云楼,一来解释当年的真相,二来我们需得联手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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