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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松也笑了笑,但巨大的压力让他笑的有些勉强,嘴角仿佛是被绳索牵扯着的
宁远伯看在了眼里,把本要和他说的话和叮嘱吞到肚子。重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家里有我。”
李若松的眼睛亮了一下,笑着朝他点点头。
宁远伯知道儿子担心什麽,未知的远征和心爱的人。
远征前路艰险,不好跨越。而这心爱的人还是个不消停的。
这时李三爷进来了,和平日不同,他今日整齐的穿着整套盔甲。而更不同的是,他见了李若松不再懒散,而是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将军,吉时已到,我们好啓程了。”
宁远伯乐见这个李家废物的改变,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日光已经冲破薄雾残云,照亮了天地。
李若松第一个走出屋子,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乌泱泱的,是宁远伯府的丫环家仆,见李若松出来,纷纷给让出了一条道来。站在道两边的他们都双手抱拳,弯下身去给李若松他们恭敬的行礼,然後朗声道:“祝将军得胜归来。”
李若松双手抱拳,给他们也行了一礼後,便大步向前了。
高老太太和一群女眷是在门厅送他们的。挂件多远便看见父亲了,一把摆脱牵着他的哥哥,第一个冲到李若松面前。李若松伸出双手打算最後一次抱抱他,却见他突然停住,像个小大人般抱拳行礼道:“祝父亲得胜归来。”
李若松用那空落落的双手扶起他,靠近他耳畔道:“听母亲和哥哥的话,别淘气。我会回来的。”
他的话虽轻,对面的张元容却已经开始盈下泪来。她深深地吸着气,想压住自己大哭的冲动,却让泪流得更加肆意。世忠毕竟大了,他知道母亲不该哭,便用帕子给母亲擦着泪。
这一幕如引线般引燃了满厅堂的女眷,一时间哭声一片,泪水滚滚。唐芊芊自己还带着哭腔呢,却嚷着道:“别哭了,哭了不吉利了。”
高老太太是唯一忍住的,他把自己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道:“光只知道哭,该说的都忘了吗?”
那些哭花的女眷们纷纷用帕子擦了擦泪水,敛容向着李若松恭敬地弯身行礼,道:“祝将军得胜归来。”
李若松呆呆地看着她们,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就开始想她了。
他一回头,希望能看到她,却只看见正在擦眼角泪水的三爷,嫌弃地转过头来。
他好不容易才在门口寻到吉娜,她今天也穿好了盔甲笔直地站在他整肃的军队前。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飒爽的仿佛她本来就属于那里。她和其他将军唯一不同的是,其他将领见到他都微微低了头,而她却死死的盯着他,仿若要吃了他。
见她这副样子李若松也不自讨没趣的问她了,只能自己扫了一眼她附近,居然没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她连吉娜也不送了吗?】
带着这股子失望他骑上了马。军队的号角已经悠远地响起,他擡头看向远方,金色的太阳正慢慢地从烟尘中蒸腾而起,它所向披靡地蒸发了尘雾,散尽了云彩,孤零零地带着耀眼的光晕向上,再向上。
李若松被它刺得眼睛睁不开,眼角被它刺得流下一滴泪来。他眨了眨眼睛,让那滴泪干涸在他眼角,让人无法察觉。他抽出佩刀,指向着那金色的太阳,定格的瞬间,佩刀染成金色,他大喝道:“啓程,出发。”
他的军士们听令也都抽出了佩刀,拍打着他们的盔甲,一片金光闪烁,一阵如浪潮一般嘶吼:“必胜,必胜。”
如此燃烧赤忱的誓师,让整个辽阳城的人都醒了,他们冲到街上,拍着所有能发出声响的东西欢送他们英雄的部队,嘴里还大声喊着:“必胜,必胜。”。
那声响震动天地,辽阳城仿若一只怒吼的狮子向着太阳咆哮着。
在如此沸腾地欢送下队伍终于出城了。马上的吉娜戳了戳她马旁的小兵,“走的动吗?”
那小兵被她一戳,明显站不稳了,晃了晃,靠到马身上。趴在马身上的秦慕琅满头是汗,擡头道:“走,我不怕。可身上这些甲胄太重了,小总兵,我可以不戴吗?”
吉娜本来不忍她受罪,但一擡眼,看见李若松又在看她,立刻催促道:“穿好了,穿好了。他又朝这看了,别露馅了。”
秦慕琅气得直跺脚。
作为说服宋大人的条件,宁远伯终于同意她随吉娜去新济国。可直到临走,老狐狸又说:“我只负责睁只眼闭只眼,不知你到哪里去了。若是被他发现,送你回来,可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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