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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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那回去吧（第2页）

黎沿扔了两三次，气道：“我的怎麽不成型！”

陈炫跑过来教他：“你得捏紧一点，用力捏。”

两个人靠近，黎沿在陈炫的帮助下终于勉强捏出一个雪球，找准机会迎面扔到陈炫帽子上，陈炫捡起来扔回给他。G仔汪汪大叫，跑过去搭陈炫的腿，不知道是想加入一起玩，还是要阻止他们打架。

陈炫对狗也不留情，抄起雪球给G仔正面一击。G仔甩甩身体骂两声，跑回来找黎沿。

“G，跟我一起打他！”黎沿说。

G仔朝陈炫狂叫。

雪在两边胡乱打来打去，狗在两边窜来窜去，羽绒服上落的雪渐渐融化，耳边还能听到对方带着喘的笑声。在打雪仗方面，黎沿没有陈炫有经验，渐渐招架不住，他试图跑到雪更多的地方，捧一抔大大的雪。

离栈道更近的地方，雪看着更多。

他跑快两步，突然脚下一空，踩进一个小坑，整个人摔进半人高的雪里。眼前漫入近在咫尺的纯白，他懵住。

那些雪竟然比棉花还软，却也是钻心的寒冷，很奇妙的感受。

身後传来脚步声，陈炫扶起他，又心疼又好笑：“没事吧？怎麽摔进去了？”

“我不知道这麽深。”黎沿采掉身上的雪，但随即又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情，“鞋进雪了！你的鞋进雪了！”

他穿的鞋是陈炫的，本来尺码就有点大，小腿上的鞋口系得不牢，此时灌了很多雪进去，整双鞋都变成白色的了。陈炫脱掉手套帮他把雪一点一点抠出来，但摔得很深，雪藏得也很深，清理了半天。

黎沿说：“袜子湿了。”

陈炫哈哈笑两声，说：“这样不行，回屋去换。”

两个人只好带着狗往回走。

黎沿眨眨眼，感觉总有什麽白白的东西挡着自己眼角的视线，转头问陈炫：“我眼睛上有东西，是不是雪？”

陈炫凑过来看，挑眉：“哟，你睫毛结冰了。”

黎沿：“啊？”

陈炫又凑得很近给他看：“我是不是也有？”

果然，陈炫原本就很长的睫毛上带了点点白色的冰晶，随眼睛一眨一眨，下面幽黑的眼瞳美得很纯粹。

陈炫说：“戴了口罩嘛，热气从上面散开，会附在睫毛上，太冷了就冻成冰了。”

黎沿脱掉手套，轻轻碰了碰自己睫毛上的冰，很满意。

营地房间很快就要到了，他突然生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很想迫不及待冲进去。他干脆说；“不换袜子了，直接脱了，我不想出来了。”

“为什麽？”陈炫问。

“实在太冷了，受不了。”黎沿开始有点想念岭南的温暖。

陈炫顿了顿，似乎很同意地轻声笑道：“嗯，是很冷。”他为黎沿打开门，偏头看黎沿，“那回去吧。”

黎沿一时没听明白。

陈炫口罩上的眼睛蓄着笑意，口罩下的声音温柔至极。

他说：“咱们回广州。”

房门被关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喜悦却不小心溢出门缝。

就好像是因为黎沿率先妥协破冰，陈炫也想表示表示一样，但黎沿还是抑制不住惊喜，踢了陈炫一脚：“你不是不想回去麽？”

“回啊，回去过年嘛。”口罩和帽子一起解下来，露出陈炫的笑脸。他伸手过来帮黎沿解帽子，过了一会儿，才思忖着说，“……不过在这里两三年，东西有点多，收拾起来要久一点。”

黎沿呼出一口气，等脱下羽绒服後，才慢慢回味完那句话。他一时懵住：“什麽意思？”

陈炫深深看他：“我留在广州不回来了，好不好？”

黎沿的大脑有些缺氧。

过了很久，他问：“为什麽？”

陈炫不回答，低头吻他。他被吻得更加头昏脑涨，伸手推开继续问：“你那麽喜欢赛湖，为什麽不回来了？”

之前陈炫说过每个人都有适合的地方，而他永远不是属于广州的，说得那麽坚定不移，冬天到了这里寸草不生，他宁愿躲在营地里日复一日也不会回南方。现在说的又算什麽？

但陈炫仍然不回他，还是低头孜孜不倦吻他的唇角。

黎沿任由他亲过一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他，严肃道：“不可以是因为我。”

陈炫收起笑意。

他慢腾腾拉过黎沿的手，把他拉到沙发边，窗外午後的阳光透过玻璃，似乎还带着冰雪的凉意。

陈炫说：“坐下，我给你脱鞋。”

等两个人都坐进阳光里，陈炫俯身帮黎沿解鞋带丶脱鞋丶脱袜子，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认真。黎沿的袜子被雪沾湿，脚冻得没什麽知觉，陈炫把他的两只脚擡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然後他说：“黎沿，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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