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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策一大早就来敲姜颂家的门。
姜颂人还没醒,就听见客厅里在吵吵:“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了,他,他的命你都不着紧,还管他睡没睡觉?”
“但他现在还没起来,邢叔有什么事儿,我能不能替他办?或者等他醒了我代为转告也可以。”顾长浥的声音轻,但也坚定。
“什么事儿你,你都替得了他吗?他的伤你,你能替他疼吗?”邢策像是和他动手了,闹闹哄哄的。
姜颂一下清醒了大半,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往客厅跑。
两个人果然拧住了,但顾长浥只是挡在邢策面前,由着他推搡自己。
“干什么呢你们?”姜颂赶紧把两个人扯开,“大清早在这儿过什么招儿呢?”
邢策满脸通红地嚷嚷,“我不爱跟他废话,他,非要跟这儿挡路,好狗都知道……”
“怎么回事儿?”姜颂不乐意了,很轻地揉了一把邢策的脑袋,“有话好好说,别发火。”
邢策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长浥,对姜颂也没什么好气,“上次复查不是说今天该拆钢板了?你又忘,忘了?自己的事儿能上点儿心不?能不能?”
姜颂早上起得急,本来就稍微有点头晕。
邢策这么一喊他,他眼前面都冒金星。
“邢叔,你别冲他发火。”顾长浥把姜颂往后护了护,“他早上睡不够会不舒服。”
“那是拜谁,所赐呢?”邢策的矛头又转向顾长浥,“你不熟悉吗?噢原来是昨,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些人啊!那你们都,老熟人了吧?”
“行了,怪我,这事儿都能忘。”姜颂安抚地拍拍邢策的肩,“早饭吃过了吗?”
“赶紧,穿衣服走。”邢策还有些恼,但是声音到底放轻了,“去那儿还得先抽个血呢。”
姜颂在邢策的监督下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扭头看见顾长浥在后面跟着,“你不用去,你忙你自己的。”
“我不忙。”顾长浥一边换鞋,一边给周秘书发了个短消息:【全推掉。】
“怎么可能不,不忙?”邢策不无讥讽地说:“刚,刚签了那么大项目,整个财经频道都被,被你们那个联合体包下来了,还不赶紧去开,开会讨论怎么捞黑钱?”
“邢叔。”顾长浥脸上不见一丝不悦,很温和,“姜颂是我公司里的重要一员,他的健康状态和我的根本利益相关。我想,我还不至于连跟他去医院的权利都没有。”
“你就,就是没有。”邢策这么说着,脸色却稍微缓合了一点。
姜颂让他们吵得头疼,“吵够了没有,没吵够等你们吵完我再去。”
顾长浥立刻低头看他,单手扶着他的后背,“不舒服?”
“没有,就是不能吃早饭,血糖有点儿低。”姜颂没想让他们担心,“等会儿抽了血吃颗糖就行了。”
这些流程他都熟,不算什么大事儿。
顾长浥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车上没人说话,医院又远。
刚上车功夫不大,姜颂就眯着了。
顾长浥扶着姜颂枕在自己腿上,等他睡熟了才抬头看邢策,“邢叔,姜颂腿上的伤,是在潜水的时候弄的?”
他记得那条新闻,姜姓青年企业家在浮潜时遭遇意外,但没说具体是什么意外。
“就他,还潜水呢……”邢策根本不想搭理他,“放水里就,就沉底儿了!”
顾长浥毫不在意他的态度,“那是怎么回事儿?”
“合着昨天你们喝酒的时候,还没黄辉黄老板聊,聊到这件事?”邢策怒极反笑,“黄老板收姜颂的股份,收不到就买打手,和你,算是志同道合!”
他的声音稍微一大,睡着的姜颂就有些挣动。
但是他又不容易醒,只是抓着顾长浥的衣摆瞎哼哼了两声。
“嘘,没到呢,”顾长浥轻轻拍他的背,“睡吧。”
邢策对顾长浥这种阴谋得手之后的温存颇为不齿,“臭,臭不要脸。”
到了医院门口姜颂还没醒。
邢策要开车门,顾长浥抬头跟他说:“邢叔,稍等一下。”
邢策不耐烦地想问他又要干什么,就见他很轻地揉着姜颂的后背,“醒醒了,到了。”
姜颂明显还困,脸朝着他腰里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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