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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行沉默片刻:“我觉得那是利用。”
利用王乐柔对他的那一点特殊,要求她去做利于自己的事情。
王乐柔天真的像一张白纸,傻乎乎地肯定拼命去帮他找回公道。
“交给我爸就不是了?”王乐柔问。
应行轻轻地摇头:“不算。”
王建国不是王乐柔,他有自己的判断,会做出相应的决定。
可能会拒绝,可能会无视,可能借机让自己的女儿看清这群可怜的底层人民,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王乐柔可能会离开。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他放低声音,话中稍有停顿,“我……”
应行一直以为王乐柔已经离开了。
他们之间脆弱得一扯就断,四个月的时间,一千公里的距离,足以让他淹没在王乐柔华丽绚烂的人生里。
原谅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王乐柔没时间一一去原谅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又怎麽敢长篇大论打扰她的生活?
“我回来又不是因为你,”王乐柔说话时有些僵硬,“我只是丶只是回来上课的。”
“对不起,”应行微微侧过脸颊,去看她的眼睛,“你……能不能原谅我?”
贪婪在阴暗处肆意蔓延生长,原本不该有的心思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他们离得这麽近,他们之间这麽暗。
他们躲在同一处屋檐下,被同一场雨包裹着,在寒冬中隔绝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在这个转瞬即逝的空间里,没有雨丶没有风丶没有云泥之别。
有只有凌乱的呼吸丶剧烈的心跳,和十七八岁青涩而又赤诚的少年。
他们是彼此的好友,或好友之上,那不重要。
重要是他们都在这里。
应行想起赵晴雪的话:她很心软的,你多说几次,她一定不忍心怪你的。
于是他又接着道:“以後我不会再这样了,我向你保证。”
王乐柔低着头,胡乱眨着眼睛。
沙哑的嗓音从她头顶落下,飘进耳朵里,轻轻柔柔的痒。
应行应该洗了澡,身上没有烟味,而是一股淡淡的香。
像是洗衣液的味道,但不全是。
他穿得好少,在雨中站了这麽久,会不会冷?
头还晕不晕?别再突然晕过去,她可不想直接倒进雨里。
心已经乱了。
“我错了,王乐柔。”
他将她的衣袖朝自己拉近一些,声音轻轻的。
“你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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