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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江梧一高的建校历史更加悠久,在今年八月刚声势浩大地举办完百年校庆,底蕴和师资力量要更为绵长深厚。
这些问题温知宜在来之前都提前预设过,回答得很快,“想换个新环境。”
想来也是这样,童诗漫没再问,她是个爽朗的性子,当即自来熟地表示,“既然来了一高,以后就是我们一高人了,我叫童诗漫,除了是物理课代表还是八班班长,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好的,我叫温知宜。”温知宜露出个浅笑,也向她释放自己的善意。
童诗漫想了想:“知道的知,竖心旁的怡吗?”
“不是。”温知宜纠正她的后一个字,迅速组了个词,“是相宜的宜。”
童诗漫评价道:“很好听的名字。”
两人边走边说,年级主任室和复读班都在二楼。没走几步路,童诗漫在一间教室前停住脚步,指着班牌给她看,“咱们班就在楼梯口斜对面,离水房也近,地理位置在二楼是最好的。”
温知宜注意到个细节,二楼的教室后门基本都是关闭的,唯独八班是个例外,后方铁门大咧咧地敞着,站在外面一览无余。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班里依旧安静,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匍匐在课桌上睡觉,跟着童诗漫从前门进去,作为新面孔,温知宜收获了不少注目礼,大多是好奇的打量。
她很快扫了眼,教室面积和明河附中差不多,课桌都是两座的排列,统共坐着不到五十个人,男生占多数,秉持着同性搭档的原则,洁白的墙壁上张贴着不少励志标语,电子白板上面有个巴掌大小的液晶显示屏,用来显示高考倒计时天数。
童诗漫站在第一排走道旁看了下,重新带温知宜去了后门靠墙角的最后一排。
两张课桌紧挨着后门,椅子后面是空空荡荡的过道,空间很宽敞,三个人并排走还有富余。
担心新同学不想坐在最后一排,童诗漫很体贴地照顾她的情绪,“现在只有这一个空位了,你先坐着,到时候看老班说怎么调。”
温知宜把书包放在靠里的座位,“没事,这个位置挺好的。”
没人打扰没人在意,这正是她想要的高四生活。
童诗漫闻言扬了扬手里的一摞试卷,“那行,你先收拾,我去发试卷了。”
把椅子从桌子下面拉出来,温知宜坐好,拿出书包里装着的文具盒和书本,放置整齐后,她把归于扁平的书包塞进桌肚。
不清楚下节是什么课,温知宜一时没事干,手掌撑在椅沿,扭头看向旁边。
桌子上很随意地摆放着几本书,旁边的中性笔和她常用的是同一个品牌甚至还是同一个型号,是个外国牌子,用它写字手感顺滑,墨浓且速干,本地的文具店很少有卖的,她每次都在网上成盒地买。
与此同时,一本化学笔记正半边悬在课桌外摇摇欲坠,字体有些凌乱潦草,但并不难看,像是男生的字迹。
她还没收回视线,一阵风从后门刮过,书本被这风刮得哗啦作响,书页翻飞,本就岌岌可危的笔记本就这么吹落到了地上。
温知宜弯腰捡起来,把笔记本合上,刚好看到封面上的名字。
祁书仰。
依旧是随性潇洒的笔触,力透纸背,结合这个名字,温知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同桌是个男生。
她已经很久没和男生坐过同桌了,到了高中,经历过的三个班主任不约而同在座位上达成共识,男女必须分开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严防死守任何早恋出现的苗头和可能。
把笔记本放好,手还没从捏着的牛皮封面上移开,左前方多了瓶正在丝丝缕缕冒冷气的汽水。
她抬头,对上一双锋利漆黑的眼。
对方是一个个头很高的男生,黑色碎发垂落在额前,面上没什么表情,五官量感都偏重,这种骨感延续到了面部轮廓,正如同此刻摆在桌面的冰汽水一般疏淡。
他穿着一高标志性的夏季黑白校服,依靠挺阔的身形撑起宽松的校服,胳膊下面架着根拐杖,下身是一条并不配套的黑色短裤,右腿正固定着石膏,动作却十分轻巧。
对视了两秒,祁书仰单腿撑着身子坐下,拐杖放到一旁,语调四平八稳,还带着些懒散,“新同桌?”
温知宜点头,说话间有些拘谨,“嗯,你好。”
祁书仰正要开口,被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我跟别人说个话的功夫你怎么就不见了,腿还没好走得倒挺快,害我在外面找半天。”
秦浩阳胳膊刚要锁祁书仰喉,这才发现他旁边还坐着个女生。
白白净净的,模样挺标致,也没穿校服,总而言之没见过。
“咦,这位同学好生面生,外校的?”
他紧跟着反应过来,看好戏般睨祁书仰,“你魅力挺大啊,腿断了都人气不减,都有女生追你追到班里来了。”
“你大脑褶皱都被磨平了?”祁书仰把他手拿开,不冷不淡看他一眼,“人家是刚转来的新同学。”
“噢,对不住对不住。”秦浩阳赶紧双手合十朝温知宜道歉,“我刚才就随口一说,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被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弯腰正对着,温知宜不着痕迹把身体靠里侧了侧,“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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