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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独家发表|醒红色太衬他……
宁窈胸口发涨。狂妄骄傲如朗日的人,却总是为了她做卑微进尘埃里的事。曾经的他心甘情愿戴上面具扮演一名平凡普通的侍卫;现在的他,又愿意做另一个自己的替身。或许再给裴台熠一个月丶又一个月丶很多个月,他依然无法弄清楚爱与喜欢,可是他却有本能的爱的行为,名为陪伴丶照顾和保护。
“我,我没有透过他看你,”宁窈费力地组织着语言,“我看你的时候在想,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的。”
很可爱……又有少年气又成熟稳重,哪里哪里都很好很好。
当然,最後“很可爱”这三个字是不能让他知道。
他会恼的。
话终于说开了,裴台熠似是气顺了不少。他钳住她腰肢的手,改为了安抚。
裴台熠算完了账,宁窈也要算一算了。她眯了眯眼睛,“今晚你当真没看?”
裴台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谁看了不该看的,就把谁的眼睛挖出来送给对方,如何?”
裴台熠不是光说不练的空架子,他戏谑的话里头,往往也有三分真意。宁窈望了一眼裴台熠的琥珀色的深邃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战,道:“别闹,怪渗人的。”
裴台熠的手一寸寸拂过她的腰。宁窈微微有些发痒。她原以为裴台熠这麽做是想撩拨她,结果发现他每次这麽摸一摸就停了下来。总是只在她腰窝的位置打转,并不会再往下步入禁区。她这才意识到,裴台熠每次这麽乱摸,只是想掐量她的腰。
可她偏偏痒痒肉就长在腰侧,一碰就泛软,被弄得不上不下。
“今天是第三天?”裴台熠突然又问了一句。他的手掌从宁窈的腰後弋至了小腹。宁窈这几日倒是认真吃饭,盈盈不可一握的腰上,终于长出了薄薄的一层软肉。他很喜欢,这样抱起来手感更好。
“对。”宁窈点头。这一月之期已经作废不算数,她便没再放在心上。
而裴台熠却抱着她若有所思,似在盘算什麽。
*
三日後,高丽使团离京。出城送走使团後,裴台熠和宁窈回慈宁宫,这时一名小太监呈上了一只礼盒,说是使团的舞女丹姬送来的礼物。
丹姬势单力薄,想往裴台熠身边塞东西,少说要花不少心思,多半给宫里这几名公公塞了不少银两。宁窈虽不乐意裴台熠收人东西,但也不忍心将别人的一番心意糟蹋,便随他去了。
裴台熠就没这种良心,他看也不看,沉郁的眉眼里透出一股不耐,额眼皮不擡,冷冰冰道:“扔了。”
那小太监睨了宁窈一眼,面露难色。宁窈觉得他瞧自己这举动有些怪异。她即便能在裴台熠跟前说上几句话,但也不至于裴台熠就在跟前,却不看裴台熠的脸色,反过来看她。
那小太监吞吞吐吐,道:“这,这是送给夫人的。”
“啊?”宁窈有些意外,紧接着後脖颈一凉,裴台熠给她抛来一记刀眼。
宁窈打开礼盒,里面装的竟是一根翠绿色的孔雀毛。那羽毛羽根修长,颜色从根部向顶端逐渐由湖绿色演变成湛蓝色,最後在羽尖形成眼妆斑纹,煞是精美。
身後裴台熠发出一声冷笑。宁窈忙悻悻收好,道:“多半是我送她药的谢礼。”
“你倒是收捡得好。”裴台熠话里有话道。一根破鸟毛,还当宝贝收进柜子里。今晚就炖只鸡吃。
宁窈知道裴台熠醋劲儿大,她怕他又闹腾,便主动坐到他身边去,道:“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嘛。而且孔雀毛寓意吉祥,放在家里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多吉利。”
裴台熠有力的手臂一把就将她拽进了怀里,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劲道,她险些撞在他的胸膛上。他懒散地擡起手,粗粝的指腹在她耳廓上刮了刮,道:“明晚早些回。”
他虽没说为何要早些回,但宁窈今晚什麽都让着他,忙不叠一口答应,“好。”
*
黄昏时分,宁窈匆匆从医庐回来,她已回得算早了,结果没想到到裴台熠竟仍比她早到。
他正在屏风後走动,不知在做什麽,偶尔传来轻微的衣服布料摩挲的声音,似乎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襟,旋即,他的声音悠悠传来,说:“将衣服换了。”
“好。”宁窈走向放置衣物的柜架,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这麽晚了,还要出去吗?去哪儿?”
屏风後,裴台熠却没言语。
宁窈行至衣架前,霎那间,身形如被定住。只见红木衣架上,挂着的竟是一身明艳至极的大红色婚服。那鲜艳的火红光泽,如枫如火,夺目得叫她双眼微微有些刺痛。
这身金光熠熠的红衣,宁窈再熟悉不过。细细算来,这已她第三次穿。以往每次当她穿上嫁衣,总会有不如意之事接踵而至。不过事不过三,她今晚,总算能看一看裴台熠穿红衣是什麽模样了吧?
她就这麽一动不动地直直立在嫁衣前,思绪飘飞,神思恍惚,这时裴台熠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反悔了?”
一听那带着戏谑的沉声,宁窈顿时了然,裴台熠定是以为,她半晌许久未曾换衣,是心生不愿了。
“不是……”她转过身,入目便是身着红衣的裴台熠。只这一眼,她就笃定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红色太衬他。这张扬灼目的红,和他的气质无比贴合,仿佛能将世间所有光芒都比下去。一时间,宁窈大脑仿若被清空,一片空白,全然忘了自己原打算说什麽。
裴台熠睨着他,金冠下的眼睛漆黑如墨。他微微挑了挑长眉,薄唇轻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反悔也由不得你。”
宁窈回过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将裴台熠从屏风後推了出去,道:“你别在这儿站着,我,我要换衣服了。”
*
他们已成过亲,因而今夜的仪式一切都从简操办。那身嫁衣色泽明艳丶剪裁精致,好看是着实好看,可穿戴起来却极为繁琐,非得要好几名侍女在旁协助不可。
宁窈的亲眷今晚都来陪她,宁晓丶裴芙丶裴苗都在她屋里。丁文的妻子徐氏也特意前来帮忙。她女儿丁啓在摇篮里挥舞着小手,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为这略显仓促的准备仪式添了几分活泼与温馨。
“姐姐姐姐,你真美哇!”宁晓眼巴巴地趴在镜子前看着宁窈,眼眸睁得大大的,满是羡慕与崇拜。那模样,仿佛她姐姐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人。
裴芙姐妹俩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围着宁窈转个不停,左看看丶右瞅瞅,不时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裴芙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我倒觉得这颜色太淡了点,要是换个深些的,说不定更显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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