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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多,“我上次是不是跟你说过,世上任何事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性命犯险。若是你赌错了,和敏真发起疯来下狠手怎麽办?”
“好好好,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用苦肉计了。”虞悦图耳边清净,赶紧给梁璟顺毛。
顺毛效果显着,但梁璟看着她纤长白嫩的脖子上碍眼的裹帘越发不顺气,起身往外走:“走。”
“去哪啊?”虞悦一脸懵。
梁璟头也不回:“去给你出气。”
*****
早先回来的围观群衆一回来就把见闻散播出去了,现在营地的大部分人都听说和敏谋害瑞王妃未遂的消息,但不敢凑近主帐看热闹,只能远远的“不经意”观望着。
此时暮色将近,夕阳的馀晖照在主帐门口跪着的四人身後,拉出长长四道影子。
影子被一只脚踩过。梁璟没留给他们眼神分毫,径直入了主帐。
虞悦紧跟在他身後,没见过文安郡主丶陵阳侯和世子,视线在三人脸上快速扫了一圈,也跟着进了帐。
帐内不仅有宣文帝在,还有裕贵妃和晏广济,分站在宣文帝两侧。宣文帝坐在主位上,脸色很是不好,见他们进来,长出一口气,对虞悦道:“瑞王妃可还好?”
“父皇看看我王妃的脖子,差点儿命都没了,怎麽可能好?”梁璟冷哼一声。
虞悦行了个礼,回道:“太医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若是再深几分,怕是性命不保……”
“砰”一声,宣文帝拍案而起:“当时的情形广济都与我说了,朕今日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孙公公赶忙快走几步替他撩开帘子。
虞悦转头用眼神询问晏广济都说什麽了,他明明只看到最後一幕了,怎麽宣文帝一副知晓详情的样子。
晏广济只路过她时轻轻眨了眨眼,递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
门外四人听到动静下意识擡头望去,见是宣文帝又深深低下脑袋行礼。
宣文帝负手而立,表情肃穆,俯视和敏:“和敏,你平日里跋扈,只要做的事不出格,朕只当你是小姑娘使性子。如今你是愈发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瑞王妃,置我皇室尊严于何地?”
“陛下,是那贱……瑞王妃构陷于臣女,臣女并没有谋害之心啊!”和敏擡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是吗?”宣文帝明显不信,“其他人可都看见了,在朕面前还要百般抵赖,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和敏低头焦急地晃动着眼珠子思考如何辩驳。文安郡主对宣文帝一拜,开口道:“陛下,不可听信一人之言,章芸丶田语琴丶李香茹三人亦在场。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下,请陛下也听听她们的证言。”
为了公平公正,宣文帝不好拒绝:“传。”
三人被带上来,她们第一次离天子仅有几步之遥,都不用刻意跪,走到近前腿一软自己就跪那了。
这三人中父亲官职最高的就是章芸的父亲,也仅仅是个四品官,其馀两人的父亲一个五品一个六品。可见高官贵族人家多不待见和敏,玩都不跟她一起玩,只能交到些趋炎附势的朋友。
宣文帝随手一指:“你来说,陷阱是不是和敏设下的?”
被选中的章芸身子轻颤,小心翼翼擡眼看了一眼文安郡主,见她也看过来,眸中带着警告,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
晏广济适时开口:“章姑娘可要诚实些,想好了再回话。欺君可是大罪,轻则杀头,重则可是要诛连三族的。”
章芸此刻只有三个选择:
一是实话实说,供出和敏县主。不欺君,能保住命,但与文安郡主一家结仇,父亲官帽不保。
二是隐瞒设陷阱一事,避重就轻攀扯瑞王妃自导自演苦肉计。父亲官帽保住了,他们一家的命却不一定保得住。
三是自己当替罪羊,认下所有罪责。谋害皇室,自己的命一定是保不住了,定国公也不会放过章家。
权衡之下,她选择反水保命。
只要这一次将和敏彻底踩死,再无还击之力,岂不是命和父亲的官帽都能保住了。
章芸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染上哭腔:“回陛下,陷阱确是和敏县主所设,说要瑞王妃在坑中自生自灭,遇到些豺狼虎豹才好。”
此时刚回到营地得知一切的虞家三人火急火燎赶来,一来就听见这句话,怒气更甚。
虞峥潦草地快速对宣文帝行了个礼,撩袍擡腿,照着陵阳侯的腰侧就是一脚。
“这就是你吴伯宗这个王八子养出来的好女儿,竟敢谋害老子的女儿。你们一家混也要混得有点儿底线,在皇家围猎场杀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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