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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一间小小的茶肆。
茶肆虽小,却坐满了粗布麻衣的行人。
最里的一桌围坐着四人,少年侧首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庞,看向身侧头戴斗笠的青年,低声道:
“师叔,鱼上钩了。”
“你背着我偷人了?!”……
头戴斗笠的青年抱臂端坐于主座之上,头颅微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斗笠宽大的边沿时不时轻触着桌面……
见青年不答,坐于青年左侧的俊秀少年,又轻声唤了遍:
“……师叔?师叔?”
青年还是不答,维持着他那高深莫测的模样……斗笠的边沿时不时轻触着桌沿,一下又一下。
少年见状,不再唤了,眉头紧紧的拢起一座小山丘。
少年正是乔装成旅人的,凌霄七子之一的大弟子,温承安。
坐在青年右侧的少年就没有温承安这样的好脾气了。
凌霄七子行四,除了名的暴脾气甘子实。
在青年硕大的斗笠边缘又要与桌面轻触时,这次轻触的不是泛着油渍的桌面,而是少年厚实的手掌。
甘子实直接一把掀了青年的斗笠,压低嗓音在青年耳边咬牙道:
“师叔,别睡了!该干正事了!”
青年不防,没了斗笠的一脑门直接磕在了卓沿上,动静之大,引来不远处小毒物的侧目,所幸并未引起小毒物的警觉……
至少看来是这样的。
温承安一边捡起斗笠递给青年,一边压低嗓音冲着对面的少年怒道:“甘子实!”
甘子实冷笑:“大师兄气什么,逍遥子真人他老人家不是醒了么?”
斗笠落下,青年揉了揉生疼的额角轻“唔”了一声,抬起眸来是一双睡眼惺忪的潋滟凤眸,嗓音有些哑:
“人来了?”
正是裴玄。
细闻下,空气中还有一丝浓烈的酒香,与小小茶肆格格不入。
看来昨夜又酗酒了。
温承安忙道:
“回师叔,薛三贵已按计将贼子诱来此地,请师叔指教,是否将贼人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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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客栈出来后,一路走来,一肚子邪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了。
不想玩了。
小毒物盯着面前笑容谄媚僵硬的矮小少年,凉凉道:“有多少人?”
薛三贵即便愕然,脸上还是维持着僵硬的讪笑:
“什……什么?”
小毒物冷笑着觑了一眼他,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茶肆:“里面都是?”
话音刚落,薛三贵浑身一抖,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肃白着一张脸,嘴唇颤颤的,许久没吐出一字半句来。
薛三贵几乎都要把“心中有鬼”、“请君入瓮”八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其实早在小毒物伪装成薛三贵的模样闯入凌霄派搅个大乱后,还能在鬼市看到薛三贵时,他已经觉察到怪异。
甚至薛三贵还能堂而皇之地兜售凌霄花,即便薛三贵告之被他打伤的童子不省人事,没有透露半点信息……他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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