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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人说清楚啊。”
阿黄找到小草,向他说明了事情始末,并道了歉。小草不以为意,一脸平静如水。阿黄看着他毫无风波的眼睛,反而更觉得不安了。
她跑回寝室後,胆战心惊地对我说:“我以後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你看电影里那些出头鸟,第一个就gameover了。”说完,她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要是我遭遇不测,记得小草的嫌疑最大!”
缘分匪浅的两个人就这样分成一组,自然可以给我们一出好戏看了。只不过在观看这场好戏前,我先看见了自己的难堪。
面对着一群龇牙咧嘴的小白鼠,我早就忘记了昨夜的虚张声势,只剩下了实在的胆怯。五个手指头在距离小白鼠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就僵持不动了。
阿紫终于等待不下去,一把推开我,飞快地用两指夹住小鼠尾巴,又用大拇指和食指利落地捏起了它的後颈皮。
“好厉害!”我瞪大双眼。
“走!”
我顺从地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利落地用研钵扣住小鼠,只留下一条粉红色的尾巴在外面。我呆呆地看着不停甩动的红尾巴。
“发什麽呆?还不快去吸墨水?”阿紫发号施令。
我立马像个得令的士兵样拿起桌面上的注射器吸取黑墨水。吸取完毕後,我转头看阿紫。她用眼神示意我把墨水注入小鼠尾部静脉。我默默地看着那条于它身体而言稍显粗壮有力的尾巴,摇了摇头。
“为什麽摇头?”阿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立马点了点头。几个深呼吸後,我拽住小鼠的尾巴。它感受到束缚後用力挣扎甩动。我一个激灵就松开了手,被它矫健的尾巴抽了一下手背後,飞速跳到了一边。
“我做不到。”我低头看着桌面。
阿紫不作声。
我继续说:“因为我是动物保护协会的。”
阿紫仍旧不作声。
“我妈属鼠啊!”
“别胡说八道了,赶快注射!”阿紫厉声训斥。
我正欲找其他理由,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我望过去,看见了立在窗户旁面容惊惧的阿紫和捂着手痛苦呻吟着的小草。
一群白大褂围了上去。我和阿紫挤过人群来到最前方。阿红紧随其後。
“怎麽了?怎麽了?”白大褂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问着。
阿黄沉默不语。
老师飞快地赶了过去,问了阿黄几句话,拽着小草离开了实验室。临走前,老师特意叮嘱我们不要聊天,继续做实验。
人心早就被八卦气息搅乱了,看似都在揪着小鼠的尾巴,实则嘴里都在问着“怎麽回事”。不少探寻的目光落在了阿黄身上。
阿黄局促地立在桌前,垂头看桌面。
我们小声问她:“怎麽了?”
阿黄没理会我们,拿着抹布就开始擦桌面上溅出来的墨水渍。小鼠在一旁的研钵下咕噜噜地乱动着。
“你说话啊。”我说。
阿黄停下手,擡头看了我们一眼,还是一言不发。阿红和阿紫不作声地回去了,我站在原地抓耳挠腮,最後见阿黄始终不开口,便心有不甘地回去了。回去时,对上阿紫似笑非笑的脸。
“我实在是担心阿黄。”我急忙解释。
“哦。”
“友谊大过天。”
“少废话,”她倏地横眉冷对,“做实验。”
我怯怯地点着头,又一次拿起注射器,呆呆地看着那条在我手中显得越发茁壮的尾巴。在阿紫凶狠的注视下,我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小鼠身上,鼓起勇气,拉直小鼠尾巴根部和尖端,在粉红色的肉柱子上找到了一条深紫色的静脉血管,屏住呼吸,慢慢将针头扎了进去。针头一扎进血管中,我便感觉手中的尾巴弹跳得愈发厉害了。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起来,手不由自己地加快了推杆速度。
墨水全部打进小鼠体内。
“好了。”我松了一口气。
阿紫挪开小鼠身上的研钵,夹住尾巴,捏起後颈皮,把它提了起来。
我凑近看,发现没什麽变化。可等了一会儿後,看见小鼠的红眼睛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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