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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嫉妒殿下身边的每一个人,这颗心想要的太多了,殿下一直在假装看不到。”宋怀玉用手指点着心脏的位置,温润的脸上浮现挣扎扭曲的表情。
梁颂在沉默,她从未想过风清月朗如宋怀玉,会有如此善妒的模样。
“殿下不说话,是在心虚吗?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殿下话赶话到了这里,我便撕破这层纸,让殿下见笑了。”
很难想象,外人眼中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朝臣眼中恃才傲物的镇北侯,竟会如此不自信。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梁颂并没有说笑,而是异常认真。
她不知道宋怀玉是什麽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也不知道五年未见,如此浓烈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梁颂反复推敲,反复思考,她没办法从五年的空白期中去寻得一个答案。
她更不可能去找宋怀玉追问,那样会显得她很被动。
梁颂宁愿做个无所知的不知情者,也不愿陷入被动的情绪。
宋怀玉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把梁颂从桌上抱下去,用裘氅将她包裹严实,“走吧,去看看付云他们在做些什麽。”
房门被推开,灼热的火光映在脸上,冬日的寒夜沉沉压迫在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的心上,谢柳书刚从房门跨出步子,就听到从外院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了,来人啊,大牢走水了!!!”
郭郝满身焦黑从大门扑了进来,陈龙几人听到声音奔了出来,接住即将跌倒的牢头,“发生什麽事了,怎会如此慌张?”
“走水了,走水了,大牢里面走水了。”郭郝语无伦次抓着面前人的袖子,指着城东的方向叫着,“大牢里面都是惨叫声,火势太大了。”
“怎麽了?”谢柳书疾步从後院奔至前院,月白的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犹如银白的蝶翅。
成君:“牢头说大牢走水了,说火势——”
“那还等什麽!还不快过去救人?!”谢柳书疾言厉色打断成君的话,率先冲了出去,後面的几个人看到这,纷纷转头看向成君。
成君顿觉一阵窒息,她忍着暴躁:“谢司马都跑了还看我干什麽?追上去啊!”
郭郝看着人都冲了出去,在原地愣了会,随後看到成君又折返回来,指着他说:“你,跟上。”
“哦……哦哦,来了大人。”郭郝一瘸一拐跟了上去,他走之前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房顶,趁着前面没人注意,朝着那边打了个手势。
蹲在房顶上的傅桑看到後,对着身边的人说:“确保人都死了吗?”
他身边的暗卫点了点头:“确定了,没有活口。”
“好,让他们都撤回去,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傅桑手指摩挲着刀柄,从房顶一跃而下,“让他们从西边出城,半个时辰後骑马入城。”
凉州自城中萧条後,剩下不到千人的流民定居在这里,城中宵禁无人看守,谢柳书说是一城之司马,实际上手中连几个能用的手下都没有。
锦卫司跟来的人虽然能分担平日的活,但现在连城中布防都无人能上,谢柳书这些日子都快急疯了。
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蔓延至四周的建筑,谢柳书看到面前如此场面,深吸一口气想,这里的人想必没有活口了。
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火势从大到小,浓烟过後露出被烧的焦黑的木头,在寒风的鼓吹下发出脆弱的断裂声。
身後的人陆续赶到,看到面前呛鼻的浓烟,捂着脸来到谢柳书身边,“大人,还要灭火吗?”
说这话的蠢货被成君踹了一脚,闭上嘴站到一边去了,“怎麽会着这麽大的火,郭牢头不解释解释吗?”
一行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一瘸一拐过来的郭郝,他看着面前被烧毁的建筑,掉下两行清泪,扑通一声跪在谢柳书跟前。
“大人,郭郝无能,没能将这火及时救下,还请大人降罪!”
所有人被郭郝这一跪弄蒙了,谢柳书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素日里挂着笑的脸上冷若冰霜,就连说出的话都冒着寒气。
“这火是怎麽烧起来的都还未查明,你就迫不及待往自己身上揽着罪名。莫不成你知道这火是怎麽烧起来的,替谁在顶罪?”
郭郝後背生出一身冷汗,他转着眼珠急忙喊冤:“冤枉啊大人,小人一介草民,不可能替谁顶罪啊,这火是突然烧起来的,今夜的风太大了,这火很快就烧的大了起来。”
谢柳书寒着脸,一言不发盯着郭郝,话却对着成君说:“这几日城里有没有陌生面孔,关闭城门,给我查这火究竟是谁放的。”
他吐出一口白气,在明灭的火光下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我倒要看看谁这麽大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纵火行凶。”
锦卫司衆人:“属下遵命。”
而这时从远处传来马蹄嘶鸣声,谢柳书眸光一冷,转身看着声音来处,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慢慢接近,从街头来到了街尾。
傅桑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衆人,语气平平:“奉昭玉殿下之命,前来协助谢司马破人相食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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