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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有心的。”
“您吃吗?”
“要睡了。”
朱婆婆嘱咐完温长龄早点睡,自个儿就回房了。
温长龄坐在院子里的旧竹床上,剥了一个柑橘,有点酸,她一瓣一瓣吃完,没有浪费。吃完後,她起身,去了二楼。
她把照片墙上佟泰实的照片取下来,去房间里拿了打火机,蹲在院子里的那株鈎吻旁,点燃照片,看着照片被烧成灰。
这株鈎吻是从阿拿和妈妈的坟墓旁边移栽过来的。
突然刮来一阵风,把灰烬吹到了她的眼睛里,讨厌地弄红了她的眼睛:“阿拿,你不要哭,姐姐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回到二楼,把新的照片贴到白板墙的中央,她看着照片里的人,下一个……
到你了。
*****
七年前的七月,温长龄的弟弟温招阳杀人入狱。同年十一月,温招阳在狱中自杀。一周後,温长龄的母亲温沅在家中自杀。
後来,温长龄辍学,离开花都。
几页纸,不到五百个字,敷衍又随意地概述了温长龄的过往。
温招阳的那个案子,法务系统里的资料被删除了,检察院的存档设了最高权限,知情者少之又少,很大概率是有人在刻意遮掩。
谢商打给贺冬洲。
“冬洲,帮我个忙。”
“你说。”
“找个由头,把如意当铺的名片送到祝焕之手里。”名片送到之後,怎麽让人来当铺,谢商另有打算。
贺冬洲知道祝焕之:“那位年轻的祝法官?”
“嗯。”
“怎麽,不想当律师,想去当法官啊?”
“不是,私事。”
祝焕之是温招阳案件的一审法官。
贺冬洲没有多问:“搞定了给你消息。”
贺冬洲的商业池很深,朋友多,路子野的朋友也多。
谢商挂了电话,去隔壁。
温长龄又在倒腾她用来种西瓜的那“一亩三分地”,她也不擦防晒,穿着短袖和背带裤,任由太阳烤。花花趴在地上,看见谢商过来,它悠闲地喵了一声。
温长龄把西瓜藤扒拉开,回头跟谢商炫耀:“谢商,你看,这里有个好大的瓜,我真是个种瓜天才。”
谢商过来,抱她。
她戴着朱婆婆的大草帽,仰着的小脸像太阳花中间的脸盘子:“我身上很脏诶。”
谢商把她快要被挤掉的帽子扣好:“嗯,脏就脏吧。”
她滑稽地摊着两只手,不敢抓谢商的衣服:“你不嫌我臭吗?”
“不嫌。”
温长龄自己嫌,恨不得把没洗过的手举到天上去:“可是我刚刚浇粪了,没有洗手。”
谢商:“……”
“臭不臭?”温长龄拱着鼻子嗅嗅,倒是没闻到味道。
谢商平时多讲究的一个人,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嫌,还抱着温长龄:“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温长龄当面吐槽:“你好难伺候啊。”
谢商:“……”
到底是谁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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