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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折腾时间实在太长,慢慢地他呼吸平稳,进入了睡梦中。朦胧中,沈轻仿佛又看了一年前的自己。
晦暗的酒吧里,周围都是纷杂的嘲笑声——
“喝啊!”
“喝完这杯我们就跟你谈!”
“欸欸欸虞少!”
嘈杂昏乱的酒吧崩塌,他好像又走进了寂静的疗养院——
女人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只有窗外枯黄的树叶在簌簌地落。
好冷……
沈轻觉得自己像是坠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
“沈轻……”,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沈轻…别睡……”,虞庭夜抱着怀里烧得滚烫的人,心急如焚。
金叔目光瞥过後视镜,虞庭夜正把沈轻抱在怀里,轻唤着。
“唉——”,金叔在心里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一马平川,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盛域私人医院门口。
沈轻再次醒来时是在病房里,医生正在给他换吊瓶。
“哟,醒了啊。”,年轻医生低头看见他睁了开眼。
沈轻目光一转,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这人是虞庭夜的朋友。
程旻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恼,毕竟在他看来虞庭夜对沈轻做的事,确实是人渣。
他见沈轻想坐起来,立马制止道:“哎哎哎别动,我来我来。”
他将病床摇起来,还贴心地接了杯热水递给沈轻,忍不住絮叨道:“你说你老惹他干嘛,这不是自己受苦吗?”
听到这句话,沈轻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冷,他一把掀开程旻递过的水,指着病房门口冷声吼了一句:“滚!”
虞庭夜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程旻朝进来的人传去一个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识趣地走了。
虞庭夜走过去,将餐盒放到桌上,又俯身捡起了碎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看向沈轻,笑了一下,悠悠道:“你跟程旻置什麽气,要真想出气,我把他绑来给你打一顿就是了。”
沈轻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程旻做的那些事,哪一样不是受虞庭夜的指示。
收拾完地板,虞庭夜又洗干净手,打开了自己亲手熬好的粥,试过不烫後,他将勺递到了沈轻的嘴边。
沈轻依旧不领情,掀开他的手,恶声道:“装什麽好人。”
虞庭夜也不恼,像是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又拿出备用餐勺,重新舀了一勺递到沈轻嘴边。
同时,他的语气也冷下来,对沈轻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也知道程医生就在门外。”
沈轻眼里闪过一阵惊恐,他攥着床单,默然地张开了嘴。
虞庭夜拘禁他的第一年,那是他噩梦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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