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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粗俗的徐行藏一哂,果然,人不能长时间去钻研仇人的心理,否则自己就要过的不愉快了。
谈广涯算什麽东西,他们拜过天地,宴请过亲朋没有,也配来占自己身边的位置。
自然是,自己想跟谁玩儿,就和谁玩。
他们穿行过闹市,行走于过往之客的视野之下。借由徐行藏那轻薄透光的衣袖,顾之川看摇摇晃晃的镀了紫色的模糊世界,心脏也有些酸软,似乎学会了这个术法也不错?
至少,他看徐行藏挺高兴儿的。
他跟着也高兴了起来。
这颗费尽千辛万苦,突破三位合道真君的并不放水的合围跑出来的漂亮葡萄,自投罗网,根本都没想到要问一声,徐行藏要把他领到哪儿去。
可见有些人,吃了一堑就是吃一堑。
“吃不吃糖人?我吹一个来装你。”徐行藏突然觉得街上的东西有意思了起来,他的眼睛挺亮,“或者我去买个糖葫芦,吃掉几个,就把你串上面?”
顾之川,“……”
他倒很想把这颗大葡萄串起来。
袖子里轻便的葡萄变成了颗沉重的大白梨,好叫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糖人就装的下的,也不能被串在竹签上。
徐行藏的袖子往下直坠,他连忙擡手拽袖,甚至牵动身子半弓了下,才没让这个小混账滚落到地上去。
生气的仙君扳了扳他的把儿,就拎着梨梗来恐吓他,“你再胡闹,我就买把刀来削了你的皮。”
“哼。”
顾之川马上变成朵娇贵的梨花儿,一个揉捏他的花瓣儿都会残损破烂的那种。
雪白的梨花躺在手心,徐行藏没了脾气。
“小祖宗,要是受伤了,可是你自找的。”
到时候半伤半残的,你自己哭去吧。
徐行藏之前没专修过化形之道,不知道化出来的物件儿,受损会不会伤及本体,这下不敢稍微用重了一点儿力气。一手拢着他,一手盖在上面,既怕自己手上的皮肤不够细腻,咯着了他,也怕一个不注意,尖长的指甲就戳坏了他,还怕刮阵风来,就把这朵梨花儿给吹跑了,堪称小心翼翼。
某人的束手束脚,顾之川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看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産,之川找到了辖制仙君的不二法门!
且看这小家夥花蕊上的粉红都沁染到了花瓣上,好不得意。
徐行藏轻轻笑了两下,把两手擡到嘴边向他哈了哈气。
“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川川,你胡闹我就把你塞衣服里了。”街上人声嘈杂,徐行藏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情人含羞窃语,格外的回味悠长。
可徐行藏不会害羞,只会营造耳鬓厮磨的氛围。
有个氛围也够让梨花儿晕头转向了,“是,是这样的吗?”
灵流通过手指的肌肤把结结巴巴的话,传给徐行藏。
这算什麽惩罚?
这分明就是奖励。
“喔,原来你可以说话。”还以为,你没长嘴,就成小哑巴了呢。
感受到手心的暖意,徐行藏知道某个小祖宗是被烫着了。
过了几个颠簸,梨花儿感觉自己被柔软的丝絮给包裹了起来,“吧嗒”,昏天黑地。
徐行藏到了个卖首饰的商铺,随手买了个玉戒,然後把梨花儿包裹着丝绸棉花装进了配送的小绣盒中。
然後看也没看那枚玉戒就扔进了自己的袖中。
仙君玩儿了出买椟还珠,把梨花儿送去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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