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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险些晕倒!”谢砚舌头打了个滚,扶住太阳穴,倒吸了口凉气,“许是人太多了,呼吸不畅,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我不去了,明日要离京一趟,得早些回府收拾行囊。”姜云婵见他果真面色惨白,有些不忍蹲下来,“不如让扶苍陪你转转?”
明明说好,今晚一家三口坐船游湖的。
怎麽狐狸精一来,什麽都变了?
谢砚心里发闷,撇开头,“行啊!城外空气好,今晚就不回来了!”
“也行。”反正姜云婵也要离开京都好几日,他想出去玩玩散散心也是好事。
“那桃桃你跟娘走!”姜云婵起身,朝桃桃勾了勾手,“明日娘亲和干爹带你去……”
声音越来越远,被周遭的嘈杂掩盖。
谢砚转过头来,母女俩手牵着手,被淹没在了人海里。
谢砚面色黑如锅底,步履匆匆跟上了母女俩,超过了母女俩。
“阿砚,游船在北城门。”姜云婵指着北边。
谢砚回头,与满面春风的她对视,“船被贼人偷了梁,沉了!”
“……”
姜云婵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去寝房收拾行囊去了。
屋子里,桃桃和她自己的衣箱皆被打开,摆满了一地。
姜云婵几乎将四季的衣服都塞进了行李中,恨不得把屋子搬空。
这是要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还是要携崽潜逃?
谢砚倚靠门边观察了她半个时辰,她都未曾回头。
谢砚终究忍不住,拳头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夫……夫人要去哪儿?”
姜云婵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叠着衣服。
昨晚她穿的那件粉色亵衣也虚虚耷拉在她的行囊上,俨然是要一起带走的。
他心里越发不悦,悄然蹲在姜云婵身後,将那件心衣塞进了衣袖中。
姜云婵背对着他,丝毫不曾察觉。
他又悄悄将她叠放进行囊里的衣服一件件放回了原本的衣箱中。
她叠一件,他收一件。
待到姜云婵终于整理好行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清点时,行囊中竟空落落。
“我衣服呢?”姜云婵茫然四顾。
谢砚指了指房梁,“被猫叼走了,这里的猫坏得很,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改明儿弄点老鼠药……”
“阿砚!”
姜云婵双目一眯,锁定了他衣袖里露出的粉色衣角。
谢砚忙将手背到身後。
姜云婵眼疾手快俯压下来,他跌坐在地,手臂撑地。
姜云婵的手绕过他的腰肢,从他衣袖里扯出那件心衣。
“好了,你别闹了,我明日有极重要的事,今晚没空陪你,嗯?”
姜云婵往窗外看了眼,才发现院子里灯都灭了,估摸着已经二更了。
她从床榻上抱了被褥给谢砚,“我还不知要忙到什麽时候,今晚你去偏房睡,可好?”
“我不用,我帮你……”
“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吗?”姜云婵可不认为他在帮她。
捣乱还差不多。
姑娘杏眼一瞪,谢砚的话噎在嘴边,心有不甘,垂头抱着被褥往偏房去了。
路过回廊时,两个小丫鬟正坐在回廊台阶下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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