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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敌人吧。”姚淑一提到这点心情还是有点复杂,无论如何,他们刚刚合力杀死了一个有思想能说话的智慧生物,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做了点心理准备才敢回头看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没成想见到的却是只剩腰部以上的部分,并且还在渐渐分解消失的残骸,很快怪物的尸体全部化成一团黑烟消失了,地板上只留下两件掉落物,准确地说,是两张纸。
沈垂文捡起了它们,一张窄窄的像是票据一样的东西,翻过来印着“五人份午餐畅享券”,另一张大家都很熟悉,是一页被撕下来的日志。
现在几个轮回者对于这类线索式的东西都已经形成习惯了,沈垂文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塞给谭真:“只剩下两张了。”
“只剩下一张。”
谭真甩了甩手中另一张日志,道:“这页是在座椅下面找到的,玛丽安身上那张应该算是餐车里的,按照阅读顺序这张在前。”
姚淑脸色发白地盯着他:“你、你的手……”
灰眼睛的青年有一只手只能垂着,是在刚才利用【王車易位】骗玛丽安那一刀时弄的,整只手掌活像是从中间被劈开了,无名指和中指根本合不拢,有些看了骇人的惨白筋骨从中间刺出来。血倒是不流了,应该是用了什么恢复类的卡牌。
“副本结束就会复原了。”谭真百无聊赖地解释道,对自己身上的伤毫不介意,仅是有些厌倦。“所以快点,过来读线索。”
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拿捏,头两次的时候你还会在意他命令你的语气,第三次以后你就连质疑这事都忘了。这可是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战术家,而且在某方面还有点冷血硬汉气质,在他面前乖一点总没错。
【收集散落的日志46】
【收集散落的日志56】
1月5日,阴天
一切都结束了。
她离开了家,自此与我再无瓜葛,留下的只有一封简短的信。信上表明参加罢工游行的将是一个名叫里秋·斯坦福里斯的女孩子,和埃莉诺·哈里森此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在信中向我保证她之后的一切行为不会对我在职场中的风评产生任何影响,尽管她无法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脑中不停回忆起那张放在她床上的便笺,没有落款,也没有一个正式的道别,但我知道她离开了——带着扎根的决心,在某一个早上安静地走开,这就是埃莉诺的风格。
她早就清楚要去追求和能舍弃的东西,接受不了的人只有我。
第二天我照常去工作,原本熟悉的珍珠号在我眼里是如此空旷,我不知道正在走向哪,直到玛丽安撞上我。她给我一块擦脸的毛巾,问我发生了什么,之后几天她一直留意着我,还发动一些人私下帮我找女儿,尽是些善心的无用功。她是个好姑娘,总是对外表现得浮夸,但你知道她是会真正关心你的人,如果我不是一无所成的托瑞,我也许会去乞求她的青睐吧。
3月20日,镇上下了第一场雨
我的生活淋湿透顶,依然还要继续。列车三天一圈地转,从圣布鲁尼亚前往塞客塘之间,在这上面的我们可谓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了,但谈话间依然对埃莉诺的事不抱希望。他们说,要找人,就得去塞客塘找,带上一手提箱的钞票去,有人在那的麦场中间建了所监狱,一抓到罢工的人就丢到那去。我没有一手提箱的钱,玛丽安帮我借到了一多半,但这些都没能用到——那个声称能和监狱通气的家伙试图骗走一些,但我看得出他没见过我那蓝眼睛的女孩。不在那还能在哪呢?不在那……列车上的情报一下子低沉起来:那么就哪儿也不在了。许多人消失了。
埃莉诺消失了。随着时间过去,我开始学着接受这个事实,她或许已经死了。
死亡对于我们而言并非避不可及的话题,相比起虚无地幻想她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和一个未知的人建立起家庭幸福地度过余生,客观的死亡更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诗句里。正如我晒足了酷暑的太阳时往往会盼望深秋的阴影,我们谈论死亡,拿它押韵脚或者开开玩笑,它就成了我们一个具体的朋友。渐渐地从那些书本中埃莉诺了解到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种死亡,在呼吸停跳之前大脑会因缺氧而停止运作,在□□衰老之前灵魂或早已逝去,还有本我的、可能人的、介壳与爬虫脑的诸多种类的死亡。埃莉诺放下那些大部头后以一名学者的口吻傲慢地说,那么这样一来,或许有一个你曾被我杀死:不会做煎饼的你。也有一个我将被你杀死:肤浅而无聊的我。
是啊,谁能说不是我杀了她?是我教会埃莉诺诗与爱惜,为她塑造出一只诗人般敏感的灵魂,难道我不是凶手?是我驾驶着火车造出这样令任何一颗柔软心脏心生绝望的家园,难道我不是凶手?她根本……她在这个操蛋的社会活不下去的,而我在抚养她之前就该知道。
又或许,为人父母本身就是一种罪孽,她选择离去,正是慈悲地将我从罪孽中解脱出来。
珍珠号又出了事故,就在一个月前,我承认我状态不佳,而且这些事逐渐寻常。列车长急匆匆处理了受害者的尸骨,听说对方无亲无故,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筹备。很快铁轨光亮如新,而列车长又可以一如既往地踏着锃亮的皮鞋在餐车里走来走去,指责每个乘务员服务不到位了。
最终我也学会了漠视死亡,生活反而轻松些。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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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概括轮回后,他傻了,也温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力气站起来,但是眼前的景象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使我忘记了身上的伤,只是不错眼地看着,直到对上荀姨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怕了起来,也痛了起来。过来。沈韵又叫了我一声,同时很和气地招招手,那模样就像在招呼路边的一只小猫小狗。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叫沈韵,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只是他叫我,我就过去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沈韵跟前。奇怪的是,就这样,沈韵愣是让我唱完了,而且似乎还觉得差强人意。然后他问我,这曲子叫什么。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小的时候听娘亲唱过。闻言,沈韵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又忽然问我叫什么。我讷讷地答说叫枇杷。沈韵听了,又接着问我是怎么写的。我想了想,回答说,就是用来吃的那种枇杷。沈韵看着我忽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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