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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件事说来话长啊,但其实也算不上欺骗啦,顶多就是我支付给他应得的报酬罢了!”顾鼎臣一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赶快给老夫讲讲!”方献夫顿时来了兴致,满脸好奇地盯着顾鼎臣,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这中秋诗会我可是特意邀请了他们来杭州相聚啊,他们一来,我就找了个空子私下与这位陆小友谈论起近期朝中的局势,但这家伙净跟我兜圈子、含糊其辞。后来谈到邀请他来参加中秋诗会时,他竟然向我推销起业务来了!说自己是紫嫣会所的老板,表示如果诗会仅仅只是众人吟诗作对未免太过单调乏味,如果中间能穿插一些表演节目,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琢磨了半晌,似乎确实如此,如果可以请来几位当红头牌来诗会增添几分乐趣倒也不错,于是就应承下来了!岂料他转过身就伸手问我要钱,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什么‘定金’。老夫原本还想着凭着我同肖鸾之间的情分,以及瑾儿姑娘的颜面,他怎么着也得免费给咱表演几场吧。谁曾想这个狡猾的商人却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在商言商,这笔定金就算作是给他和柳青青等人的路费开销。”
“哈哈,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那这钱你到底给没给呢?”方献夫大笑道。
“当然给了,整整五十两银子呢!”顾鼎臣一阵埋怨,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在方献夫面前比划了一番。
“什么?竟然有五十两?嗯……如果仔细算一算的话这五十两倒也是价格适中,并无太贵之处嘛!”方献夫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顺手抄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筷菜肴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这还不贵啊?”顾鼎臣听闻此言后不禁瞪大双眼,但很快便又恢复常态,同样也操起一双筷子开始自顾自地享用起桌上的美食来。
“自然不贵啦,你仔细琢磨琢磨!且先不论是否需要额外聘请他人相助,单就他们一路上的车马路费以及住宿花销而言,区区五十两怕是都难以支撑吧。人家只要你五十两,简直就是看在朋友情面上给出的友情价咯。至于后面追加的那五十两嘛,依我之见,他大概也是不甘心白跑这一趟,权当是给诸位才女们的一点辛劳补贴罢了!”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呢?事后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一番,确实觉得这一百两银子对于他们此行来说实在有些少得可怜。不过你也了解我的情况,我不过是个囊中羞涩、两袖清风的归乡老头而已,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钱来。况且此次举办这场诗会所需的资金,还是依靠几位身在杭州的老朋友共同拼凑而来的呢。”
“哎呀,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啊!明明没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非得办那个所谓的诗会呢?”方献夫一边说着,一边手里拿着筷子,直直地指向顾鼎臣,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嘿呀,现在可是朝廷急需用人的时候,我告假回乡祭祖,但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朝廷大事。我就是想着能不能通过举办这次诗会,找到一些有才华的人,将来有机会可以推荐给朝廷嘛!”顾鼎臣辩解道。
“那最后怎么样呢?有没有什么收获啊?”方献夫颇感兴趣地看着他,追问道。
“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吧。倒是真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写的诗还不错,挺出彩儿的。但可惜啊,他们的水平还达不到老夫的要求呐!”顾鼎臣摇了摇头,叹息道。
“哦?既然这样,那你这一场诗会岂不是白忙活了吗!白费力气,啥也没捞着!”方献夫笑着打趣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这位陆小友可是创作出了一首极为出色的边塞诗词呢!然而,如果不是老夫使出浑身解数,连哄带骗地逼迫他一下,恐怕我们就无缘欣赏到这样的绝世佳作喽!不过实在可惜啊,他似乎仅仅只能创作出这一首诗作便不再作诗了!”
“哎呀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哇,你这个小友竟然拥有如此横溢的才华,可以写出美妙绝伦的诗歌来呢!更难能可贵的是,这还是一首罕见的边塞诗?”
“南楼令·古木向人秋
古木向人秋,惊蓬掠鬓稠。
是重阳、何处堪愁。
记得当年惆怅事,正风雨,下南楼。
断梦几能留,香魂一哭休。
怪凉蟾、空满衾禂。
霜落鸟啼浑不睡,偏想出,旧风流。”
顾鼎臣不紧不慢地、字正腔圆地将这首《南楼令·古木向人秋》轻声吟诵出来。
方献夫听完后心头猛地一颤,原本握着筷子准备夹菜的右手也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了。
"如果这首诗真像你说的那样,出自一个仅有十二三岁的稚嫩孩童之手,那么此子将来必定会成就一番非凡功业啊!"尽管方献夫嘴上如此说道,但其实内心早已被这首词所展现出的深远意境深深打动,甚至不禁有些泪眼朦胧了起来!
"可不是嘛!就连江南四大才子排名首位的唐伯虎唐解元听了这首诗以后,
;都情不自禁地拍手称赞呢!"
“这首诗歌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了一个长久戍守边疆之人在塞外重逢重阳佳节时的无尽感伤。上阕通过对塞外重阳之景的细腻刻画,展现出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蓬草随风飞舞,萧瑟零落。这般景致深深触动了离人的愁绪和相思之苦,让他不禁回忆起往昔重阳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惆怅愈发浓烈。
下阕转而描写此刻的相思情态。首先是梦境的破灭和追忆,梦中妻子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然而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场空欢喜。紧接着,以‘凉蟾’,‘栖落乌鸦的哀啼’等冷寂元素进一步渲染氛围,使得主人公内心的愁苦无法排遣,孤独寂寞之感更显深刻动人。”
“初读到这首诗时,心情激荡未能仔细品味其中蕴含的意境,如今经你如此一番解析,方才真切感受到那份凄美绝伦,同时也不免心生一丝无助之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遥远的塞外,亲身经历着诗人所描绘的一切。”
“这首诗词竟然是一个仅仅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所作?说实话,若不是亲耳听你所说,我无论如何都是难以置信的!毕竟他还那么小,人生阅历极其有限,又怎能深切地领悟到边塞地区那独有的无尽寂寥与苍凉呢?”方献夫一边摇着头,一边露出满脸狐疑之色,表示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顾鼎臣插话道:“若是换成其他人写出这样的诗句来,我肯定也是一万个不信,但如果是他的话……嗯,感觉倒是有点儿可能哦!也许他家里面恰好就有人长期驻守塞外边境吧?”
“嗯,你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些道理哈!行啦,先不管这些了,咱们言归正传吧。对了,后来呢?他拿了你那五十两银子之后都干了些啥呀?”方献夫急切地追问道。
“唉,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真搞不懂这小子的脑子到底是咋长的!他收了钱以后人是给我找来了,但他居然带着柳青青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在杭州整天不是到处闲逛游山玩水,就是跑到西湖边上的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时下正在杭州城里风靡一时的《新白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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