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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43冬月十九:星雨
容沙白出了门进院子的时候,梁秋池还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着,腰杆挺得笔直。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堂屋门,又看了看脚边的梁秋池,半晌蹲下身来,无奈的问:“你说什麽啦,看样子你师父挺生气的。”
梁秋池诚实道:“我喊了一嗓子。”
容沙白好奇,“喊的什麽。”
梁秋池老老实实的复述了一遍。
“我贪天上朗月,我要此间少年。”容沙白乐不可支的摸了摸下巴,笑道:“少年意气。还挺押韵哈。”
梁秋池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神里似有控诉,这神情放在他身上可是不多见。
容沙白摸摸他脑袋,站起身来,“西烛上厕所去了,一会儿就过来,八成是为了长跪不起做准备。”
他叹口气,“你师父那边我去说,你俩跪的时候记得偷点懒,做做样子就好了,你师父也不舍得真大动干戈,小心伤了膝盖。”
寒羌水透过门缝看着容沙白跟他大徒弟说了什麽,不一会儿就看见容沙白起身向这边走来了,他怕被发现,赶紧转身溜进了卧房。
容沙白掀了帘子进卧房,看着心不在焉翻书儿的寒羌水,轻笑一声,“别装了寒师父,这拢共就咱俩儿两个人。”
寒羌水当即扔下手中书,隔着窗子看了外面一眼,现在已经是两个人并肩跪那儿了。
他不能对着容沙白发火,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重手重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容沙白挨着他坐下,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儿,嗓音沉稳温和,“这有什麽可生气的,遇到问题我们解决它不就好了,对吧。”
“那你说怎麽解决?”寒羌水踢了鞋子,只穿棉袜,转了身盘着腿跟容沙白面对面的坐着,有点气恼的看着他。
容沙白想了想,忽然问:“想看月亮吗?”
寒羌水用腿碰了碰他膝盖,纳闷道:“不是您说要解决问题吗?”
容沙白只是笑,“走吧,我带你去看月亮,我把望远镜放在石舫上了。”
寒羌水哼了一声,“你这是逃避问题。”
容沙白起了身,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等你静下心来不气了,我们再解决问题,你是师父嘛,有特权的,既然不开心了那就先晾那两个小家夥一会儿。”
“你说的倒是轻巧。”
寒羌水蹬上鞋,出了里间去开堂屋的木门,对着院子里那俩孽徒喊了一声,“起来吧少爷们,冻感冒了明儿还得伺候你俩看病。”
容沙白跟上来,从寒羌水肩後探出脑袋,笑着对那俩人招招手,“先回屋去吧,我跟你师父聊会儿天。”
阮西烛擡头看了看师父和师叔,扶着膝盖呲牙咧嘴的站起来,在这种事关他和师哥未来的人生大事上,他也不敢偷奸耍滑,实打实的跪在寒气直冒的青石板上,是一点含糊没打。
梁秋池也站起来,看上去到还好,看到阮西烛揉膝盖有点担心,“怎麽了?”
阮西烛作愁眉苦脸状,“我跪的时候没把握好力度,磕了膝盖一下,但又不敢起来。好疼。”
紧接着他揉了揉冻僵的耳朵,又拍拍脸,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容师叔真的好给力,我才跪了十分钟不到师父就让我们起来了。”
梁秋池和阮西烛向师父道了声好,这才往屋里走。
路上梁秋池问阮西烛,“你跟容师叔谈什麽了?”
“谈了一个丧权辱国的协议。”阮西烛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他们也是为了我好。”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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