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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王,阿瑞斯·米尔,他诞生于深渊与大地的交汇之处,强大而美丽,或许连造物主都偏爱着他,魔王降生之初便正好遇上一只强大魔兽的逝世,血液将土地浸润,□□化为树木花草,构造出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掩盖住了这只新生魔崽子的气息的同时,也在他最脆弱的时期,提供了短暂的保护。
直到魔兽的最后一滴血液也消失不见,屏障失去了作用,阿瑞斯身上庞大又毫无章法的魔力味道,也终于引起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贪婪的野兽聚集在身边,上半城的贵族亦在虎视眈眈。
只学会了爬来爬去的小家伙终于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和危险,开始迷迷糊糊地自救。
但显然自救这种事情,对于一只诞生不久的魔来说实在有些困难。
阿瑞斯努力地滚啊滚,一滚就滚进了深渊里面。
从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到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世界。
好在,深渊里的可怕家伙们,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不是嚷嚷着要吃掉魔崽子,就是威胁要剪掉他的犄角和翅翼,但却从来没有魔这样实践过,即便真有不长眼的生物,想要抓住这只意外掉落的小家伙尝尝味道,也会在开始行动前,就被前任魔王们默契地迅速处理干净。
因此,虽然魔王陛下的童年与寻常魔崽子的童年有所不同,但却从未有过受伤的时候,就连流一点点血,都会很快地被注意到,然后这些暴躁易怒的老家伙们,便会兴师动众地为魔王到处寻找止血的药材。
深渊里面当然不会有什么药物材料,等他们找到的时候,那点流血的伤口早早地便只剩下了一点浅疤。
所以当撒尔带着晕倒过去的魔王陛下重新返回深渊时,一瞬间就吸引过来了一大群魔的注意。
就算被深渊压制,但毕竟都是魔界曾经的最强者,这些老家伙们平日里王不见王,能让他们聚在一起的事情,要么是打牌,要么就是某只年轻的新任魔王的到来。
风尘仆仆的撒尔甚至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刚刚从本体中睁开眼,就有一条满是倒刺的粗壮尾巴迎面袭来。
撒尔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在心中暗骂一声,甚至连是谁在攻击自己都没有机会看,就迅速地往躲开。
果然下一秒钟,撒尔之前所在的位置,就同时落下来数道攻击,将坚硬的石块击得粉碎,整个墙壁都跟着坍塌下来。
撒尔又利落地闪过几次,一直闪到了阿瑞斯休息的房间外面,那些“追击”他的家伙才终于住了手,一抬眼,前方便出现了几名眼熟的魔族。
“死白毛,你还挺会跑的。”为首的女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尾巴用力地拍打着地面,没一下都使得本就千疮百孔的深渊地面又多了几个洞:“早知道你那么废物,连小阿瑞斯都保护不好,我就自己去了。”
撒尔才不怕她,嗤笑一声后,阴阳怪气地嘲讽:“哈,你先能从深渊里出去再说。”
“而且之前就你骗阿瑞斯骗得最狠,你要是真出去了,说不定直接就被我们尊贵的魔王陛下打回来了。”撒尔在戳人心窝这方面非常擅长,几句话就让这些老家伙们又升起了怒火:“还有你们,整天好吃懒做,脑袋上的纸条都没有取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打牌打输了吗。”
“……”
“撒、尔!”
魔族的每一任王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撒尔在武力值上虽然不怎么占优势,但一张嘴巴却仿若淬了毒一样,又身手灵敏。
众人被被他气得又开始胡乱丢魔力,每打到该打的人不说,还要死不死地甩到了彼此的身上。
一时间乱成一团,吵闹声和石块被撞击的声音不断,却没有人发现罪魁祸首早早地就已经溜走了。
撒尔藏在暗处,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乱成一锅粥的“同行”们,猩红的瞳孔中满满都是嘲笑和戏谑,还隐隐可见一些暴躁,很明显他只是借着戏弄他人,来缓解心中的怒火:“真是幼稚。”
自以为“成熟稳重”的家伙,一转过头却差点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魔吓得炸毛。
等看清了这只魔的脸后,才松口气。
“小阿瑞斯?,你什么时候醒的。”撒尔又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本来应该好好躺着一只昏迷魔王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魔王的脸色还很苍白,黝黑的头发在魔力失控的瞬间加速生长,现在已经是快要拖地的长度了,紫色的瞳孔还是宛如兽类的竖瞳形状。
“被你们吵醒的。”阿瑞斯选择性地挑了个问题回答,视线并没有落到最近的撒尔身上,当然更不在前方那些打成一团的老家伙们身上,晃来晃去的,明显地带着焦躁:“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撒尔?”
撒尔抱着胳膊,倒是毫不避讳地回答了魔王的疑问:“没多久,用人界的时间算,也就过去了二十分钟而已。”
闻言,阿瑞斯的眼中很快变浮现了惊喜,但还没等魔王开口说话,便又听到撒尔懒洋洋地说道:“别想了,我的陛下,您应该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太能离开魔界了。”
他没有解释原因,但阿瑞斯却也能明白过来。
魔王紧抿着唇,本来有些苍白的唇色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上了红。
撒尔没有说谎,自己的确不能离开,但却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失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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