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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出来的丁子墨一拳头砸在墙上,尾巴焦躁地甩个不停。
“难道说我们就这麽放过他?无口供证据就找不出来吗?”
丁子墨回头看到刑侦队衆人俱是一脸凝重,他叹口气,瘫坐在椅子中。
透过单面镜看向已经有些神经质的孙啓明,对方嘴唇仍在一张一合,想也不用想就是在念“卡润”。
“卡润究竟是什麽啊?”
耳朵上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动作的手指被瞿姣拦住,“别给自己纠成秃毛狐狸,等搜查令下来,我们就去撬锁,他家里肯定还有线索。”
“对了,瞿姐,”站在旁边的宋清城猛地站直身子,这副样子不出意外吸引到屋内衆人的目光,“还有医院那个田医生,田军。”
原来他们是怕打草惊蛇不去动田军这条线,现在孙啓明落网,田军那里就成了不得不继续深查的线索。
“我们分两路,你带子墨和蓉蓉去孙啓明家,我带小白和十七再去一趟医院附近。”话间,他打开通讯器把仿佛天降好礼的搜查令转发到群中,又走到审讯室门口,把审讯室里的冷气下调两度。
“至于他,等忙完再审。”
越想要关注越不给他关注,孙啓明在这件事里的重要性被他们表现得越低,对方气急败坏中透露信息的可能性越大。
“是,宋队。”瞿姣带着人先他们医院分队两步离开。
“走吧。”
宋清城带着剩下两位非完人出门。
车上,白榆等到手里的汽车行驶平稳,脑中回忆宋清城刚刚的举动,他看向副驾驶正抱着尾巴正襟危坐的蛇类非完人,“十七,刚刚师傅把温度调低,你还记得因为什麽吗?”
蛇类非完人是武力特招,虽然各项实操技术都很优秀,在类似审讯丶取证方面就略有不足。
白榆每天时不时就给对方小考一下,希望蛇类非完人的月度考核成绩不要太难看。
“……压力。”
半天憋出两个字的蛇类非完人小心偷瞄身侧人的神情。
白榆神色如旧,甚至还柔和了些,“说得很对。孙啓明是完人,完人对于温度的耐受范围有一定标准,当温度低于他的舒适温度,靠近耐受下限时,会催发他的不适感。”
开着车的小羊耐心解答,声音落在空中。
十七狭窄的竖瞳,紧紧盯着小羊断角上随车身摇摆而晃动的靛青鳞片。
那是他躯干最漂亮的一片,靠近七寸位置,小羊把鳞片穿成首饰挂在羊角上的那天,他没忍住把小羊翻来覆去舔个不停。
“……不适感会催生焦虑丶紧张和疲惫,给予犯人更大的心理压力,使对方在审讯中更容易透露信息。”
隔了一会儿,小羊趁着车流减少转头瞪了眼身边的蛇类非完人,“你又不认真听!”
收获那条蛇讨好一笑。
“师傅,你能不能教我点办案之外的东西。”
小羊咬牙切齿。
“嗯?”後座靠着的宋清城从窗外回头,小情侣的事怎麽扯上他了。
小羊语气幽幽,“你教教我,为什麽你家那位就能这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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