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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爷却阻止了她,郑重其事地说:“傅管事,这些先放一放,爷有更重要的事得拜托给你办。”
真的太郑重了,又是这麽的正式,仿佛是临终托孤一般。
阿偷吓了一跳,立即拿出一个敬业的管事该有的态度,肃脸坐正,双手平放于膝,作洗耳恭听状,“何事?爷您请吩咐。”
谢爷摸摸鼻尖轻咳,
“是这样,日後上门的访客肯定会越来越多的,爷没有这麽多闲功夫应付,可若全都拒之门外,又有失待客之道,落人孤傲无礼的口实。因此,要是有那些不好推却的闲杂人等上门,还得劳烦傅管事代为接待一二。”
其实不说日後,现在递上门来的拜帖就挺多的,但谢府实在是太过人丁单薄,除了个光棍主子爷,连半个能勉强凑数的主子都没有,所有需要妇人的交际,根本就无法展开。
左不过就是传个话的事,阿偷倒没直接推辞,她也明白谢爷的难处,只是略微有点顾虑:
“能替主子分忧,自是奴婢的本份,到时奴婢备些瓜果茶点招呼,再给爷转达客人的来访之意,也不是不行。只是奴婢身份低微,若是代爷见客,会不会显得怠慢?”
柏常唇角一勾,把叠好的几本帐本推到一边,扬眉道:
“所以,还得傅管事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开口闭口就奴婢奴婢的,也别总觉着当这管事就是芝麻小的官。若是爷日後飞黄腾达了,你,”他略顿想了一下,
“哦,还有卫青,你们两个就是爷身边的亲信,到时多少人上赶着巴结都怕赶不上趟呢,有你们风光体面的时候!”
不知为什麽,阿偷脑中立即浮现出戏文里那些捏着又长又细的嗓音丶扬起脖子,佛尘一扫,然後暗示地勾晃起几根手指要孝敬的太监模样来......她噗嗤一声,便捂脸哈哈大笑!
柏常被她笑得脸上挂不住,咬牙道:“你是不是就不相信爷能飞黄腾达了?”
“不是,爷,奴婢是想象到奴婢和卫青两个都成了宠妃身边的太监亲信!”
她笑得乐不可支的,一头乌丝都被她颤得轻漾着披散在肩背,有几缕又丝丝滑落至胸前,温柔地摩挲......
柏常觉得喉咙发干,捞过茶几上的茶盏仰脖喝了个尽,蜂蜜的甜和桂花的香又唤醒了他口中原来青葡萄的酸意来,酸回了几分神智:
“你这小妮子找打是吧,竟敢说爷是宠妃?”
阿偷这才拭着笑出来的眼泪强自停下,言归正传地问道:“爷,奴婢本来就是奴婢呀,不自称奴婢那该自称什麽?小的?奴家?总不能说本管事吧?”
柏常那句‘我又没拿你当奴婢’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一下就想到了那晚不愉快的争吵,便吞了回去,嫌弃地训道:
“只要你自己别到处瞎嚷嚷,谁敢大剌剌地问你要户籍看?在外人面前,只要自称一句小女子不就行了?我们私下里更不用奴婢奴婢个没完没了,也不嫌烦!”
这是在论公事,心境不同,阿偷倒也觉得不必拘泥于一个称呼,便从善如流道:“那行,小女子遵命。”
“......”
柏常被噎得瞥了她一眼,“还有,你也说了,不能让客人觉得被轻视。那就劳烦傅管事再注意一下自己的穿戴,衣裳得选些名贵的绸锦料子来做,那些不上档次的首饰也别往头上戴了,没得让人把爷谢府的门头都看低了几分!”
他又瞟了眼那一双纤纤玉腕,那个红玉手镯,这小妮子除下了就没再戴过。
笑开心了的傅管事倒是格外的听话,她没有半句反驳就一一点头应下,还认真的问道:
“爷,那要不咱就花钱花在刀刃上,我这就去请人把谢府的门头镶上金边,再重新用金丝楠木打造一个金镶玉的门匾换上可好?”
柏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看透风流书生假把戏的阿偷:总被男人调戏怎麽破?那就以毒攻毒,用更高的段位调戏回他!
春心荡漾的谢爷一脸幽怨:媳妇,你那不是叫调戏,是叫怼!
庭院那棵正直的老柏树:小子,人家也不是你的媳妇......
(小作者明天有事请假一天,小可爱们,後天同样时间不见不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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