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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离最温柔也最心硬,喜欢的时候,要星星要月亮也给摘,不喜欢了,便是人家死在他面前,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
楼折翡看惯世态炎凉,倒觉得他这样不拖泥带水,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坦荡。
坦荡得极为不要脸。
声音还在继续,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在暧昧调情,祁千离亲昵地唤着“卿卿”,听得楼折翡和姜白一阵恶寒。
楼折翡尚能忍受,毕竟上辈子就见识过祁千离浪荡的本性。
想当初,因为他相貌出衆,祁千离还对他献过殷勤,後来被他打怕了,见着他就躲得远远的。
两人最後一次见面,就是他把祁千离揍下摘星楼。
姜白从未见过如此不阳刚的男子,他从小受姜竺教导,男人一定要顶天立地,不能矫揉造作,所以他打小就立志做一个威武雄壮的真男人。
瞥见姜白脸上的嫌弃,楼折翡忍不住勾了勾唇。
姜白的手还捂在他嘴上,热乎乎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有点像竹子的气味,又有点像梧桐。
楼折翡不喜欢太重的味道,这股气息干净又清新,闻起来刚刚好,不会令他厌烦。
没多久,说话声就被簌簌的声音取代了。
摘星楼高耸入云,远离地面,四周很安静,这种轻微的动静显得格外明显。
姜白不清楚他们要做什麽,姜竺和白杳将他保护得很好,那方面的事从不让他知晓。
有赖于此,姜白身上才会体现出一种矛盾,明明言辞大胆,示爱什麽的张口就来,热情恣意,但又对床帏之事一窍不通,仿佛一张未经着墨的宣纸。
不消多时,头顶便传来响动声,像是有什麽东西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阵清脆的掌掴声。
姜白眨巴着眼,惊讶又好奇,刚才还腻腻歪歪地唤“卿卿”,现在就打起来了?
楼折翡心头一阵燥郁,他占有欲强的厉害,自己的东西向来不允许别人碰一根手指头,眼看着姜白听别人的活春宫忽略了自己,都快气疯了。
该怎麽把小凤凰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呢?
他们位于仅次于顶楼的第二层楼梯上,四周昏暗,密不透风,因为躲避带来的紧张感,令两人心神紧绷。
楼折翡眸色暗沉,黑暗遮住了他眼底的疯狂,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微热的草木清香。
姜白猛地瞪大了眸子,呼吸一紧,手心微颤,满脑子都是刚才感受到的湿软。
楼折翡轻轻呵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呆滞的表情。
就像是受了惊的猫崽子,因为惊吓过度,呆呆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姜白懵懂的神色令楼折翡心情大好,俯身贴近他的耳边,用气音道:“阿白,你猜他们在做什麽?”
若是不想被祁千离发现,这场活春宫必听无疑,楼折翡不满于姜白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什麽,但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恶劣想法,想逗逗他。
在这个昏暗逼仄的角落里,逗得他方寸大乱。
姜白很热,额头上出了汗,隔着两层衣服,相拥的身体共享了彼此的体温。
他思绪昏沉,无暇去思考楼折翡话里的戏谑意味,怔然:“不是在打架吗?”
耳边萦绕着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衬得这个答案有些许滑稽。
许是情到浓时,祁千离的语气愈发温柔,其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哭什麽,卿卿笑起来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卿卿的眼睛漂亮,时时刻刻看着我才好。”
“乖,喊我的名字。”
……
听着听着,姜白依稀觉出点不对劲,他正疑惑着,耳廓一热。
楼折翡冲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阿白见多识广,可曾在书中看到过,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麽?”
“我没看过,书里不写这个。”
姜白胡乱地摇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
许是觉得还挺舒服的,过了会儿,他又默默把耳朵挪了回去。
他向来忠诚于自己的感受,虽然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但还是对楼折翡坦诚相告:“再吹一下,阿翡再吹一下。”
要控制音量,两人都是用气音讲话的,靠近彼此才能听清楚。
热气喷在耳廓上,楼折翡掐着他腰的手愈发用力,喉咙里那句“乖点,别浪”翻来覆去滚了几遍,终究在理智的作用下,止于嘴边。
姜白像个讨不到糖不撒手的孩子,一个劲儿地撒娇:“阿翡再吹一下嘛,像刚才那样,那样暖乎乎的,我还想再试试。”
无心的勾引最为致命,楼折翡快要忍无可忍,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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