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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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刺客信条22（第1页）

第198章刺客信条22

第一百九十八章

埃忒尔神父的表情的确很精彩。

神父先生当然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去劳什子教区传教，一切都是借口罢了。是以当他接到报信得知新来的已经进驻他的办公室後，惊怒交加立马下令回程。说是回程，其实不过是从塞纳河边的一个郊区村落回市区罢了，一小段路程坐马车一个小时都用不到。

“怎麽就能让他进去了？丽莎怎麽做事的？”埃忒尔大声责备，追随者却没人敢去触他的怒火。丽莎就是那位肩负拦截任务最终又没做好的修女。

埃忒尔也不是真在寻求回答，不过是内心郁结又愤怒想吼出来发泄一下而已。在将马车内的储物柜踢翻之後，果然感觉胸口憋着的郁气稍稍缓解，继而又想起自己布置的伯克利和丽莎双保险都没有把西西里小子拦下了，顿时又心塞了。都是唐吉坷德那个撒旦的爪牙！

埃忒尔也不是傻瓜，自己的巴黎大主教之位泡汤唐吉坷德绝对要出大力的。欧特维尔家世再显赫手也伸不到巴黎来，还不是唐吉坷德在背後捣鬼？

教会如今主要有两大派系，一派坚定不移地站在教皇身後全身心拥护神的权力，宣扬政教合一君权神授；另一派立场稍稍靠拢国王，主张世俗统治世俗，神明统治思想。两派争斗不休，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又因为如今坐在教皇宝座上的冕下空有野心手段不足，虽然他极力打压亲近国王的一派，但也不是头戴王冠的几位欧洲大国国王的对手，多年下来教会中的形式可想而知。

在这种背景下，康提横空出世，这位政治主张鲜明丶作风强硬的大主教迅速成为神权派的代表人物。埃忒尔知道这位大人物，也听说过一些对方的事迹比如，很多老派红衣主教都认为他是被上帝选出来带领教廷走向辉煌的，埃忒尔并不愿意和这种人物对上，可惜时局变幻那位即将继任上塞纳省教区主教的欧特维尔神父是他的儿子。

在巴黎的地界上，现任的法兰克大主教是亲国王一派的代表，埃忒尔曾经的顶头上司巴黎大主教也是国王一派的支持者，由此他本人更是国王派的中坚力量，死对头唐吉坷德则是神权派。十多年来，国王在和教皇持续的拉锯中牢牢占据高地，包括法兰克大主教在内的重要教职人员都是这场拉锯战的成果，埃忒尔自然也是。可随着卡佩王朝逐渐人丁凋零，近来眼看着走向绝嗣，巴黎的风渐渐变了。巴黎大主教的死仿佛一个信号，一个神权和王权撕开多年来温和的面纱开始血淋淋交锋的信号，这场战争已经流下第一滴血以後还会有更多。

埃忒尔深知主教之位不仅是他和唐吉可德的交锋，更是神权派和国王派的博弈，他绝不能离开巴黎。

“欧特维尔阁下光临真是荣幸之至，怎麽不等我回来好好招待？”

“大主教阁下真是客气，只是我已经受过洗礼。身为神的仆人，我们还是用教廷的礼仪为好。还是说大主教不愿理会神的旨意？”阿什利点出双方的身份，用大主教的称谓催促对方早点走人。又点出他自己的继任身份已经在教廷备案，属于合法身份了。任何主教级别的人员变动都要在梵蒂冈登记，收录系统，一旦梵蒂冈同意自然也就等同于神同意了。

“欧特维尔教士，上塞纳省教区永远欢迎虔诚的信徒。”埃忒尔不接招，反而以主人的姿态说道，“耶稣为我们指路，你不用担心丢了方向，只是要小心误解了上帝的箴言。”

目前的形势对埃忒尔来说几乎是山穷水尽，他的亲信被一个个拔除，手中的筹码只剩下一枚权戒，寄予全部希望的法兰克大主教也迟迟不发声。现在被後台强劲自身手腕也不弱的继任者逼上门来，换个心智稍稍不够坚定的早就崩溃，灰溜溜卷着包袱滚去马赛了。但他坚持住了，不仅没有露怯反而将阿什利的气势削下一成。

真是个人物！

阿什利心中赞叹。

他不知道被他赞叹的对象也在叹息。埃忒尔看着面前才十七岁的少年心情沉重，若来人是个酒囊饭袋他还能在多拖些时候，可面前的少年明显不是此类人。该说不愧是康提大主教的儿子吗？随着王室的衰弱，如今他们国王派大不如前，像样的人才越来越少；再看看神权派，出了康提大主教这样强势的人物还不够，继任的年轻人也如此优秀，难道这是神的安排吗？

哪怕阿什利本人从没有公开宣称自己的政治主张，在他步入教堂的一刻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是位神权派，他父亲的立场注定他是天然的神权拥护者。而和阿什利走得极尽的艾德里安，也自然被一同打上神权派的表亲，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不过聪慧如他，明知与阿什利走近的後果还一意孤行，想来也早就做好自我选择。

“真理不怕被误解，也不需要自证。”阿什利心智坚定，既然今天摆明车马就是来上任的，他就不会因一点小小的欣赏而动摇。“埃忒尔大主教阁下，我从唐吉坷德审判长那里听说了您的事迹，上塞纳省教区在您的治理下欣欣向荣。身为您的继任者，我仰慕您，希望可以跟随您学习。”

埃忒尔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在唱哪出？什麽仰慕？学习？他一个字母都不信。

阿什利仿佛没看出埃忒尔的疑惑，自顾自地说道，“我来自教皇国和西西里，对巴黎完全是个新手，能跟随您学习处理民间事务再好不过。”

埃忒尔饶是再有才华，这会儿也有点糊涂。怎麽？这个年轻人不是要来赶走自己的吗？现在又要跟随他学习是哪个路数？既然是跟随学习，那当老师的自己肯定短期内不能离开太远，自己不走他还怎麽上位？

埃忒尔哪知道阿什利也有一番小九九。阿什利也有点小记仇的，被唐吉坷德坑了一把，不坑回去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再来他也是真心求教。埃忒尔在上塞纳省经营多年，本身就很受教衆爱戴，阿什利一来就把人赶走哪怕是教廷的正常交割流程，可之後要收服这片教区得花的心思半点不能少。相反地，如果这时有即将离开的前主教引导，很多事务上不管是无形还是有形都能方便不少，最重要的是现在教廷站在自己这边，阿什利根本不怕埃忒尔闹幺蛾子。在能够花费更少的代价完成某件事的时候，阿什利向来会偷懒。

主教不亏是主教，埃忒尔哪怕不清楚阿什利和唐吉坷德间的小问题，也很快接受这个提议。毕竟没有更好的了不是吗？

“万分荣幸。虽然我对主的认识还十分浅薄，但我想以我浅薄的经验还是足够为你指路。”埃忒尔心里有了底，说话也缓和很多，哪怕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眼睛里的放松是骗不了人的。

对手的放松就是自己前进的机会。当鱼死网破的峰值过去，那口气一泄就很难再鼓起来，阿什利也趁机露出锋芒，他给艾德里安一个眼神，自见面起就一直充当背景版的少年从匣子里拿出一张羊皮纸，“这是大主教阁下的任命书。”

不需要说太多，任命书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剑。埃忒尔的马赛大主教正式文书不是直接送达到他自己手里，而是通过阿什利身边的人转交，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一个重要教区的大主教任命书需要加盖教皇权戒并由超过三分之一的红衣大主教投同意票，这是已经走完法律程序丶具备完整法律效力的公函，从它成文发出的那刻起，埃忒尔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埃忒尔还没有拿到手里，但他清楚眼前的少年不会给他赝品，也就是说自己的调任已经无可更改。唯一可以挽救的是再找一位国王派的教士来接管上塞纳省。可是……看了看自信张扬的红发少年，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埃忒尔如不如愿阿什利不清楚，他反正自己生活地十分滋润。不管埃忒尔本人愿不愿意，只要他还在上塞纳省一天就得给阿什利吸引一天的火力。阿什利身为空降的太子党，不管是底下人还是上级领导都不伐看他不顺眼或者有意考教的，这时候埃忒尔等于是竖起来的靶子替他挡掉了不少事。再加上每日跟随埃忒尔传教丶会见信衆，很是刷了波存在感，起码整个上塞纳省的教民都知道他即将成为新的牧羊人。

在衆多等着搞事情的人中，唐吉可德最是上火。他费那麽多心里不就是为了把死对头搞走？现在眼看阿什利居然和埃忒尔相处融洽，他能不急嘛？他急得嘴角都起泡啊！不知道欧特维尔在搞什麽鬼，身为康提枢机主教的儿子难道不应该牢牢团结神权派，将国王派的异端烧死吗？唐吉可德有心想质问，奈何阿什利比泥鳅都滑溜，根本不屑于用言语去刺激人，他靠着行动将审判长先生气得半死。

“你这样就不怕他炸了？”艾德里安将一份玫瑰蜡封的邀请函放到桌上，带着淡雅香气的羊皮卷末尾是漂亮的花体签名，赫然是唐吉可德先生。

“他炸不了。”阿什利很有信心，手指在泛着淡黄色邀请函的衬托下愈发白腻，“他很确定我是他这派的人，更清楚我的未来会比他辉煌，又怎麽会舍得断了我这条人脉呢？不过他现在毕竟还是我们的上级，还是不能太过了，下周的晚会我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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