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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印戎没回答什麽,只推着他往前走。
被迫宅久的人觉得出门真好,虞恒感觉空气都是活泼的,他又闻到了久违的属于阳光的味道。
被阳光晒过的空气暖意融融,微微浮动着,披洒在身上时让人格外舒适。
轮椅压过石板路带来轻微的震动,他戴上墨镜看四周,只看到模糊的浅灰或深灰色光影块。
雍和宫在二环老城区,虞恒从前听过但没来过,如今第一次来是这种眼睛不方便的情况,看不到周围的景物,就只能问司印戎:“雍和宫周围都有什麽呀?”
片刻後司印戎语气不怎麽好地回答:“都是人。”
虞恒又想笑了,嗯,这个描述很“司印戎”。
他好险忍住笑意,“能说得具体点吗?”
“都是来拜的,有打卡拍照,做直播,一家亲子遛娃,还有我们这种单纯的游客。”
虞恒诚恳地发问:“我始终不明白,你说话这麽不好听,高考作文是怎麽拿满分的?”
司印戎:“……”
议论文,谢谢。
针砭时弊。
他推着虞恒的轮椅往前走,感觉今天来雍和宫真的是一个错误。
周末的雍和宫人非常多,往近走些几乎就是人挤人的状态,其他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虞恒的轮椅,容易受伤。
好不容易来到雍和宫门口,买票进去後,司印戎问:“你要去拜哪个殿?”
虞恒还真不知道,就问:“有哪些殿?”
司印戎:“……”
他干脆换个问法:“你想求什麽?”
“我是想来还愿的,不求什麽。”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求财,但现在如果真的说想求什麽,就只想求平安。
但他害怕这个愿望太大了自己求不到,不敢求,就只是想来还愿。
司印戎也不懂,咨询工作人员後建议他们去雍和门(天王殿)拜,说这个拜的人最多。
他看了下门口排队领香的队伍长度,也真心实意认为确实很多。
他又一次觉得自己疯了,虞恒说想来拜,就真的带他来拜。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很像是舔狗,人家明确说分手,还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他现在巴心巴肝地去照顾。
到底是什麽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觉得郁闷,控制不住,总在生自己的闷气。
他推着轮椅停在殿外,扶虞恒站起来。
“往前走。”
“好。”
雍和宫人多,他用盲杖并不如何得心应手,在这种地方用很容易打到人引起纠纷,所以他今天出门没带盲杖,也没带买着好玩的智能眼镜,只有司印戎扶着他。
虞恒眼前依旧是模糊的块状物体,看不清楚,唯一能够依赖的就是司印戎的手,他本能地紧紧抓住,握得很紧。
司印戎低头看着俩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低声说:“不用抓这麽紧,不会卖了你。”
虞恒:“你说什麽?我没戴近视镜,听不清。”
司印戎:“……”
虽然雍和宫人来人往,身边的声音也很嘈杂,但他不信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麽近,他声音也不算小,虞恒会听不到。
司印戎磨牙,随後又重复一遍:“别抓这麽紧。”
“哦。”这次虞恒觉得再装作听不到也不太好,想了想就干脆说:“对不起,我害怕,你忍一下,不疼。”
司印戎:“……”
虽然不合时宜,但最後那两个字很容易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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