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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他们便能光荣地参演《鸦羽之宅》,成为那里的亡灵演员。为了保证大家都能蹭到恐惧值,这部戏剧中的吓人亡灵采取轮班制度,每个亡灵都有机会出演。
一旦他们对吓人失去兴趣,并且赚够了恐惧值,就可以考虑转行,去别的剧组(如《灰姑娘》)竞争演员位置,提升自己的唱功和表演技巧。若是表现出色,甚至有机会签约欢乐剧院,成为真正的歌剧演员呢。
这一系列职业规划可谓是将亡灵们安排得明明白白,堪称“亡灵流水线”。
眼看亡灵队伍越发壮大,威廉作为“前辈”,时常会来恐怖屋看看那些乡下亡灵的情况,每次看到他们几乎透明的形体,他就越发感谢艾伦先生。
指的是恐怖领域的那个。
“就是这里吗?”威廉久违地、被抓壮丁似的在外面充当恐怖屋的客服,听到其中很明显新游客的问话,“这里就是报纸上说的‘恐怖屋’?我是说,好像有好几家恐怖屋,你们这里是报纸上说的那家吗?”
这位好奇的新游客正是伯克利的好朋友、刚从外国回来的乔治先生。
乔治东张西望地打量着那扇普普通通的大门,他在报纸上看到关于“恐怖屋效应”的文章后,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心仪的淑女,却非常好奇这种新鲜东西。他去年离开卢恩顿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恐怖项目呢!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
“是的,这里就是最正宗的恐怖屋,”威廉耐心地回答着面前游客们的问题,“不喜欢同性,和同性朋友来会不会爱上对方?……对不起,我们是恐怖屋,没有这种功能。能不能邀请亡灵们在婚礼上客串惊喜嘉宾?啊这……万一把新郎新娘吓跑了,我们可不提供找回服务。里面的亡灵可以不吓人吗?……我们是恐怖屋……即便是观光路线也会吓到人的。”
也不知道这些新游客哪来那么多离谱问题,一时间威廉回答得口干舌燥。
“晚上的活动和白天有什么不一样吗?”在一堆离谱问题里,难得遇到一个正常的,威廉都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是的,晚上的活动会更加可怕一些,你们可以试试我们的’探灵‘活动,另外,’逃脱‘活动也在测试中,都是四个人才能开启一局,适合与朋友一起参与。”
这几个月恐怖屋一直在慢慢打磨“逃脱”,也就是艾琳娜参考“黎明杀机”的策划方案,不过逃生者并没有一些花里胡哨的技能,这也就导致他们只能逃和躲,没法像游戏那样遛着亡灵。
这点艾琳娜并不在意,反正恐怖屋,传播恐惧是最主要的,游戏性没有那么丰富就没有吧。
解释完两种游戏的区别后,威廉建议道:“‘逃脱’的刺激程度远高于‘探灵’。如果您对这些活动感兴趣,我建议先从‘探灵’开始。啊?找不到四个人一起?您可以去对面的主题咖啡馆看看,那里经常有同样落单的人在组队哦。”
第197章咖啡馆的队友
乔治兴致勃勃地走向对面的咖啡馆。
当他看到报纸上的“恐怖屋效应”文章后,就跟自己的朋友们打听到,卢恩顿的恐怖屋有好几个,其中,这个位于威斯敏斯特的恐怖屋应该是最早出现的,据说也是最可怕的。
“去年万神节的时候它就在报纸上刊登广告了,”在他来之前,他见多识广的朋友慷慨地分享道,“听我的,就去这家!其他恐怖屋都不正宗。”
“正宗?”乔治啼笑皆非地说,“这可不是餐厅,还要讲究正宗?”
他的朋友坚持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其他恐怖屋只能模仿到它的外在,没有那种让人打心底里发寒、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乔治更加困惑了,“你能详细说说吗?恐怖屋不应该都是一些惊吓机关、假人骷髅……之类的吗?”
朋友严肃地摇摇头,“其他的是这样的,威斯敏斯的恐怖屋可不一样……据说,他们雇佣了真正的亡灵来表演——当然,这只是谣言,但是,当你真的走进去,你会感觉到无孔不入、犹如实质般的注视,就好像有一群你看不见的亡灵一直跟在你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你一样。”
乔治半信半疑,“你会不会太过敏感了?”
朋友有些不满地说,“你还记得以前在课堂上,我们偷偷看课外书籍的情景吗?即使你看得再专注,如果老师在你背后盯着你看,你总能感觉到吧?就是那种感觉!”
“这么一说……”乔治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道理。”
正是因为好友的极力推荐,乔治才满怀期待地来到了这家“正宗”的恐怖屋,但不得不说,光从外表上看,这栋建筑也太其貌不扬了,它的外墙是深沉的灰色石砖,两旁的店铺都挂着醒目而张扬的招牌,而它什么都没有,就像一栋普普通通的建筑,只在大门旁边,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制牌子,上面写着“鸦羽之宅”四个字。
要不是凑近听到门口工作人员——这人长得可不像什么看门人——回答着一堆游客的问题,他或许还站在这栋楼外面干瞪眼呢。
好在这位工作人员为他指点了咖啡馆的位置,他很快走到对面,来到这家同样其貌不扬的咖啡馆面前,而它的名字也和恐怖屋如出一辙,小木牌上挂着“鸦羽咖啡馆”。和其他咖啡馆那闪亮的灯饰、招牌的金色字体显露出来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
不过一走进去,他就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就乔治自己来说,他对绝大多数咖啡馆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在外国的这一年里,去过不少咖啡馆,很多咖啡馆卖的都不是咖啡,而是不知道怎么调制的、肮脏的、浑浊的汤剂,从脏兮兮的杯子里倒出来。难喝,但不一定便宜。
由于咖啡本身就很浑浊、味道又苦,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像女巫做的汤一样,要是放些无害的菊苣、蚕豆和无花果渣,就已经很庆幸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干净舒适的咖啡馆,只是它们的数量太少了,需要花时间探索或者询问朋友,以至于那些小咖啡馆成为了乔治对咖啡馆的固有印象。
但这家“鸦羽咖啡馆”,和普通的咖啡馆很不一样。
里面的空间比他想的更大,长凳和木桌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乍一看很美、但细看却觉得十分诡异的油画,其中一副打伞的白裙女子让他有些后背发凉。
除了油画,还有一个很长的板子,看着像是什么排名一样,列着排名、小队名字和挑战成功次数,上面写着“探灵”排行榜。
前台摆放着水晶球、骷髅头、形状奇异的烛台和一本薄薄的《游玩指南》。侍者正用抹布无所事事地擦着台面,见他进来,便顺手摸到一根“魔杖”敲了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原本正在低声交谈的客人们纷纷转过头来。
“又一位勇士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他扶了扶帽子,“向您致敬,先生。”
“向您致敬!”
“芜湖!欢迎欢迎!”
那些客人们起哄般地狼吼鬼叫起来,看得出,他们大多年轻,脸上笑嘻嘻的,显然习惯了这种戏剧化的欢迎仪式。
乔治尴尬地向大家回了个礼。
他随即看向菜单,上面的名字让他感到一头雾水——“血红断指”、“幽冥之眼”、“吸血鬼之吻”等等,光是这些名字根本让人猜不到它们究竟是什么食物或饮品。他犹豫再三,最终决定选择一杯“恐怖屋特调”咖啡。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但当他准备找个地方坐的时候,竟有些迟疑,刚才那一幕委实给了他一个不小的“刺激”,即使他自认是社牛,但在这种社交恐怖氛围面前,他也感到了一丝社交恐惧。
“嘿,新人,这边!”一位可能还在上大学的少年朝他招了招手。
乔治从善如流地坐了过去。
这位好心的少年夸道,“不错,你是这次来的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啊?”乔治困惑道,“什么意思?”
“我叫欧文,”欧文自我介绍道,“已经参加了三次‘探灵’”。
乔治虽然一时间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如法炮制般介绍着自己,“呃……我是乔治,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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