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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仍旧在飘落,
石阶被掩埋宛如素帛长卷,
雪粒簌簌填补着庭院的每一处空白,
廊角灯笼将红晕洇入暮色。
张贞娘一路穿廊过巷来到偏厅,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跨步走了进去。
“爹爹!”
张贞娘看着坐在茶桌旁的老人,难掩苦涩之意,眼眸有些湿润!
年迈的张教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复杂,
既有女儿如今安好的欣喜,又有不知所措的彷徨,而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愤慨!
半晌张教头咬牙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给我跪下!”
张贞娘咬着唇角,果断地跪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着转。
“爹爹!”,张贞娘略带哽咽的开口。
“你看你做的好事!”
张教头指着张贞娘,嗔目切齿,但颤抖的眼眸一样蒙上了丝丝雾水。
“我老张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祖祖辈辈都是光明坦荡知晓礼义廉耻之人,
可记得我从小教你的是什么?是从一而终,是七贞九烈,你,你怎可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
张教头叹着气,万般无奈又怒其不争的拍着桌子,胸口不断起伏!
“近一年,近一年的时间,你和这斯无媒苟合如此之久,
你可对得起那林大官人,可对得起你的名字,又可对得起的你死去的母亲,对得起我张家列祖列宗吗?
......我.........宁可你自尽身亡,也不愿你如此......如此苟且偷生! ”
张教头的话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偏厅,张贞娘跪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半晌张贞娘这才提了一口气,哽咽却坚定的开口。
“爹爹,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有辱门楣,但,我如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他,哪怕被世人唾弃,哪怕被逐出家门,我都会跟着他,所以还望爹爹成全!”
张贞娘一字一句的说完,就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张教头手微微颤抖,一拍桌案站起身,
“成全你?不可能!你,你这逆女,怎可如此不辩是非,不知廉耻,你可对得起那林冲林大官人!”
“他早已经休了我了,我们再无半分瓜葛!”,
张贞娘满是泪水的看着张教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即刻反驳出声,
“荒唐”,张教头大吼一声,
随即,“啪”的一巴掌甩在张贞娘脸上,
顿时张贞娘便倒在了一旁,脸上是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惊的门外的锦儿直接跑了出去,
张教头含着泪,此刻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怎可说出这种话,当日那情形怎可做的数!”
张贞娘缓缓直起身子,但是依旧跪在地上,嘴角扬起惨淡的笑意,
张贞娘看着张教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怎么就做不得数”
“当日那情形是........”
“可是那人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身前过!”,
张贞娘不等张教头的话说完,直接嘶吼着把自己的委屈喊了出来,
“当初那高衙内如此欺负我,那人可曾护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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