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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很安静,只有几滴未落下的水滴答滴答,傅宴沉默了几秒後,主动轻轻往後退了退,对上方知垂下躲闪的眼神,他一手揽着方知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着方知的下巴,这次的动作很轻,像碰着什麽易碎品,缠绵,缱绻,似水流年。
分开的时候,放在腰侧的手拿上来,捏着方知的後颈,像在哄人,傅宴用那双唯独对方知亮晶晶的眸子看着眼前有着迷茫的人,郑重又温柔地道:“对不起。”
“我错了。”
“哥对我最好了。”
他凑上去,气息缠绵,在两人如丝的眼神里,他说:“吻技烂,就要多联系啊,哥。”
方知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被傅宴细细的亲着,感觉耳侧擦过的微风都带着春天的味道,酒意又盛上来,他只能凭着意识怔怔地点了点头,又乖乖道:“没关系。”
他擡眼,刚刚浴室里的灯被两人手忙脚乱的关上了,现在坐在洗手台上,只能接着卧室里的光用眼神描摹着傅宴的眼,看了许久,方知才看出来傅宴的鼻梁和眼角的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轻轻地点在那,光太亮太暗都看不见。
他朦朦胧胧的,凭着自我意识地捧着傅宴的脸,轻轻亲了一下那块地方,松开後见傅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又淡淡温柔笑眼盈盈地笑。
已经很困了,在梦和现实的边缘徘徊着,他看着傅宴呢喃道:“好漂亮。”
傅宴没回答,其实他也不知道方知在说什麽漂亮,只当是方知真的昏昏的了,于是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又亲了方知一下,揉着他的後颈,尝试得寸进尺地试探着轻声问他:“哥,能不能别再去酒吧了,我每次等你的时候都好无聊,去接你的时候周围都有好多人,我不想见到那麽多人。”
方知将头抵在傅宴胸口,没什麽思考地,轻轻点了点头,头顶摩擦着沾着水的衣服,只觉得头疼。
他答应下傅宴的话,又擡眼看着傅宴,眨着眼睛两臂伸上来勾着傅宴,悄然软着声说:“我好困,想睡觉。”
傅宴无奈又对方知没有一点办法,但也只能就着现在的姿势把方知抱出去,放在木质的椅子上,很凉,但至少可以把水渍清理干净,不至于让方知将整个房间都染透,他轻声安抚了下方知,动作迅速地进了浴室。
他进浴室收拾了一会儿放好了水,把方知放在温热的浴缸里,找了几件衣服,深深吸了口气後又进浴室,将换洗衣服放在置衣架上,叮嘱着方知:“换洗的衣服我放在这里,毛巾挂在左边,你出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地上滑。”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後退,但浴缸里的人拉住了他,先是指尖,再是手掌,小臂,随着他一句一句话的叮嘱,那人顺着肌肉线条握得越来越上。
“啊,”方知遗憾地发着尾音,又擡着那双眼盯着傅宴躲过去的眼,拖着声音道,“可是说好的,扣子你还没帮我解。”
他又笑:“都是男人,你在怕什麽?”
“或者说,亲都亲了,你还怕什麽?”
傅宴回头,认命地坐在浴缸下的瓷砖上,那一夜,耳朵红了一晚上,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水流声持续到半夜,傅宴後面只断断续续地记得,他当时在吐槽方知果然没怎麽去过健身房,被方知有气无力地扬了一脸水。
今夜仍然失眠,但,不是很痛苦,傅宴想。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BGM是:沦陷。
明天零点有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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