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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顿了小会,解语忽然开口。
“哪不一样?”
游依缓缓缩回手,她的神经和身体都因这个问题而突然发弱。
椅背缓缓靠上了一具纤细的身体,收回的数学册有一角蜷成了蜗牛壳圈圈,游依征了神,抿唇不解着。
是啊。哪里不一样。
解语好似只是随口一说,却让她心神如此慌张。
转眼间,解语从门口离开。
游依收不回视线。教室的门框其实有些年岁,隐隐有些锈迹。
这并不是一所杰出的学校,无论师资,基础设施,还是往年的升学率,都不足以令人非读不可。
可游依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
她知道自己是为了解语。
可究竟是为了解语的什麽?
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
这样的想法很小就开始存在于心底了。至于是什麽时候?大概是解语从自己世界离开的第一天。
可游依见不到,一直见不到。于是这种想法就开始蜕变,逐渐演变成一种抓耳挠腮的情绪。
情绪在心底不断发酵,最终呢,好似凝成了一种实质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在各种风雨里都岿然不动,有时甚至会变成绳索,游依可以拿来救命。
它像一个迷路的人永远信奉下一个路口会出现的指向标,可它又虚幻,一经触碰就像含羞草一样缩紧。
游依只知道自己被它吸引着,无可救药的像老鼠去偷致命的奶酪。
她对这样的感情无从比划。这像自己单方面希冀的友情,可又不是,解语是仙女,是神明,是云端一样的存在,自己并不奢望成为解语的朋友,只希求静静的待在解语身边,安心的看着她。
游依只知道,解语是不一样的,就是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让自己想要靠近,想要为之沉迷。
她想要接近解语,照顾解语,保护解语,了解解语的点点滴滴。
想要她不受非议,想要她无与伦比,想要她是一道炙手可热的神光,不会被任何人私藏在狭隘的壁龛。
所以呢。
游依“咚”的一下站起身。
无数道目光一如既往的裹住她。
游依才没法管顾那麽多,她扯动步子就要飞出去了,怪人的议论和指点在这一刻都消为烟云。
她只需要奔跑就可以心无旁骛,从教室到走廊,从教学楼到校门,风把五官砸得稀烂,她只需要毫不停顿地跑。
跑到追上解语。跑到抓紧解语。跑到她有朝一日能真正给这种不知名的情感开蚌。
抵达利来餐厅的时候游依还没松手。
与其说她忘了松,倒不如说她忘了怎麽松。
利来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很有魅力的姐姐,十分友好的和她们打了招呼。
“解语今天还带了朋友啊。”谷芸青笑说。
解语一手扶额,另一只手已经被抓得有些发麻。
“麻烦一个。”
谷芸青笑着走进了厨房。
“我说你可以松开了吧,我要工作了。”解语隐有上手把游依的手撂开的意思。
在她即将触碰游依的瞬间,对方的手终于脱离。
接着,解语往更衣室走,游依就寸步不离的跟着。
她从衣柜里拿出马甲轻松套上,熟练地挽起衣袖,露出好看的手臂。
游依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解语烦躁地皱眉,“你究竟跟来干嘛啊?”
她转身去一边的洗手槽冲水,嘴里不忘唏嘘,“这书你要是想读你自己回去读不就好了,别跟我来那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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