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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点佩服你了,要不是知道它难吃,还以为很不错,”这会儿林钟低着头,孟谨洲趁机打量他的脸,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勉强,甚至有点享受。”
林钟感觉被夸了又没真的夸。他从小吃饭就香,别人还在被追着喂饭的年纪他就会自己拿勺了。在幼儿园同班的小朋友里吃饭永远是第一名,家长和老师从来不操心他吃不饱的问题。不过这会儿被表扬,就像是说他没品味。
林钟咧了咧嘴:“实话实说,比我自己做的饭要好一点。”
“那下周还来吗?”孟谨洲见他面上嫌弃,却始终没停下吃饭的样子就觉得这人真是可爱得过分。
这个词他内心里想过好多次了,形容一个男孩子好像不该,可一时又找不到比这更恰当的形容词。
“应该不来了吧。这家店的口味太少了,我都快试遍了。”林钟闻言居然认真地想了想,“而且总感觉吃多了要蛀牙,有空的时候还是得再学一学烧饭。”
嘴上百般嫌弃,饭也快见底了。
林钟一边聊天一边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除了一开始在他脸上闪现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外,格外的淡定,简直是最佳捧场王。
“怎麽不去学校食堂吃?”孟谨洲继续问。
林钟的回答总在他意料之外,特别有趣:“这问题有人问过了。”
“你怎麽回的?”
“我问他是吃印度炒饭还是炸鱼薯条,”林钟看了他一眼,“然後他就答不上来了。”
“还真是。”孟谨洲忍不住笑了起来。
“食堂的师傅真的好没技术,有时还烧不熟,”林钟看着刚进店的一群人,背後说坏话似的放轻了声音,“我起码能做到无毒无害。”
“听出来了,你是真不会烧饭。”孟谨洲又开始笑。
“理论基础懂一点。”林钟托着脑袋,诚实地说,“实操不太行。”
“你是住学校宿舍吗,白色的那幢楼?”孟谨洲问。
他开始考虑林钟作为饭搭子的可行性了…长得好看,胃口也好,可惜就是太不挑剔了,怕是吃不出好坏。
“是啊,统一分配的嘛——”林钟自然地答他,说着又突然停下了,狐疑地打量了孟谨洲一眼,就这麽盯着也不继续说。
孟谨洲因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楞住了,他还在想着怎麽邀请人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擡头接过林钟的目光,感受到了拷问的意味。
“怎麽了?”
林钟不出声,定定地看着他,从头顶到他支在桌上的手,还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孟谨洲的包,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孟谨洲的问题。
孟谨洲瞪大了眼睛,等林钟把他从上到下都打量完了才领悟道:“你该不是突然觉得我是个骗子,来套近乎的吧?”
林钟确实这麽觉得。
他好像没说过自己是哪个学校的吧。
孟谨洲撑了下额头,为自己出师不利的鲁莽,也为林钟迟钝的警惕无语一瞬,隔空指了指林钟椅子上的帆布袋:“开学那天校门口发的,我也拿了一个,配套的还送了铅笔和圆珠笔,对吗?”
林钟顺着手指看了一眼,表示确认,但目光还是没有松懈。
孟谨洲继续自证清白,从脖子上摘下学生证。
其实他一直挂在身上,只是被外套挡住了,这会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林钟看:“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今天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孟谨洲,这是我的学生证。”
林钟也没客气,接过仔细地看了看——金融学院的研究生,还真跟他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证上的照片大概是印淡了,感觉还是本人的眉目更浓郁些。
“又是误会,我们扯平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拿出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蓝色的卡牌上印着眉清目秀的一张脸:“林钟,一见钟情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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