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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横秋冷声道:“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不合适’。我说什麽,你们做什麽,听见没有?”
家仆听见如此也就此作罢,只好默默点头。
至相府街时,公横秋却无意间瞥见一角刺眼的亮光。本以为是旭日东升的时刻,大脑的飞速运转却告诉他此时正值深夜,从皇宫至相府不过两条街,怎麽可能就??
公横秋停下脚步朝光亮处望去,那股光将黑暗的天空彻底点亮,红色的热浪在黑夜中翻滚。
“主君,走火了!”身後的仆人从昏昏欲睡中惊叫起来。
一向对京城布局了如指掌的君辅,故作镇定道:“你们先去按我说的做!我在此处等你们。”
家仆也只好点头,忙往府中去。
沉睡的京城在某一瞬间哗然,街坊邻舍纷纷打开门走上街忙起来。
“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这府上不是没人了吗?!怎麽燃起来了?!”
“快来救火啊!待会儿风一吹你们我们就别要宅子了!”
“快!来人擡水!”
“灭不了啊!那麽大的火势烧得死人的!”
“怎麽搞的?!把这一带围起来!围起来!控制好火势!别让火往外烧!!”
“快来水!别弄伤了人!!”
“这怎麽整啊,左邻右舍都是人啊!好好的一个昭毅侯府,说烧就烧!”
“别瞎站着快来帮忙啊!!”
“主君,你的剑。”
公横秋接过剑道:“你们回去休息,我自去看看!”
“是……主君万事小心。”
公横秋穿过街道,停在拥挤的人群外,并没有进去。
兵马司在旁叫道:“别上去了,快回来!我们已经安排水车了,别去送命!盯好自己的宅子!过来!全部过来!”
昭毅侯府院里那棵大树熊熊燃烧,像臣大的火炬般在空中摇曳,内院前柱折断的声音已经昭示这场火灾的终点,群衆不再前去救火,但谁也不离开,而是围在一起盯着窜天的火焰。
府内明火炸碎在京城中唱起了独一无二的腔调,房梁屋檐坍塌在同伴的灰烬上。
“生来别酒,泪满忆,回首望,望烟万顷。梦里千丝离魂,夜不眠;独卧野狼高山,门深闭。浮生若梦,江水寒,向东,向东,东流尽。
雕梁画栋,南北西,杯酒点入,人万里。低剪花灯,绣千字;二十馀年,存东墙。愁对孤池,无奈何,西寒护暖,拥醉,拥醉,醉为人间,花中阑。”
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哗然。
“谁在唱?”
“哪里来的歌女?!”
“大晚上的……”
兵马司再次喊道:“安静!都安静!谁唱的?!出来!!!”
公横秋僵直在原地,随即在人群中搜索。
“生来别酒泪满忆,回首望,烟万顷,梦中两行和夜离,高山狼,门深闭。寒江向东归海原,金樽两筹他乡遇。”
“滚出来!谁?!”
“在……在那儿!!!她在那儿!!!!!”
“!!!!!!!屋顶!!!!!!她在屋顶!!”
“啊!!!!!!!”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麽横秋看见,方才那个女子,站在烈烈熊火的屋顶上,抱着一把断弦的琵琶,“俯瞰”地下四散逃窜的人群,继续唱道:“雕梁画栋南北西,杯酒释,人万里,雨灭花灯裁锦绣,沧海间,东墙并。西风破漏瓦瓴材,香断芬芳他乡离。”
“快跑啊!鬼!!!!!!!有鬼!”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院内那棵大树倒下,正正地向外倒来!!!
兵马司:“跑!!!!快跑!!!!”
公横秋向前走两步回头望向女子,女子如同看得见一样,笑着向他挥挥手,然後纵身跳进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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