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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律律~”
林雪君摸了摸小红马,忙又绕过去拥抱苏木。
大黑马原本前蹄都抬起来了,见林雪君大步走来,又忙下蹄子朝她略低了头,将脑袋搭在了她肩头。
林雪君一歪脑袋便蹭到了它的脸,随着年纪变大,苏木好像变得越来越亲切了。
“苏木~”
“……”
大黑马虽然没有回应“唏律律”,但歪了歪脑袋,又转脸叼了叼她的帽子。
驼鹿弟弟阿木尔绕到林雪君另一边也拿大脑袋去蹭林雪君,不防备自己屁股还在苏木后腿攻击范围,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吼一声便颠颠跑院子里去了。
林雪君回头看着明明比苏木更高大粗壮,却偏偏有些害怕苏木的阿木尔,忍俊不禁。
拍着苏木的屁股将它送进院子,林雪君才转头抱了抱其他动物,在已经长到比自己还高的白色驼鹿小奇迹凑近时,林雪君几乎不敢认——
它怎么长得这么威风了。
院子真的要装不下了,它们都长得太快了。
回望逐渐将院子填满的动物们,林雪君唇角一度一度地向上倾斜。
它们每一只,都像是她在这片草原上的印迹,鲜活而富有生命力。
“小梅,晚上炸土豆丸子,放不放胡萝卜丝?”不远处大食堂里探出一颗脑袋,是王建国。
“不放,我想吃纯土豆丝丸子。”林雪君立即高喊回应。
“好勒!”
身后忽然传出咕噜噜声响,转头一望才发现,屋檐下的小鬼鸮睡醒了,正一边梳理羽毛,一边低头从屋檐下看她。
可惜没能把熊猫望望偷回家,不过现在也很好,她院子里的宝宝,一个也没少。
……
在家乡的每一天都是缓慢的,没灾没难的时候,动物生了小病有托娅他们这些新学出来的兽医卫生员治疗,各项检疫、疫苗、驱虫等工作一旦按照时间规定走过一轮,接着年复一年地重复起来就不难了。
每天写写文章、做做研究,带着沃勒、骑着苏木跨越雪原去给急症牛治病,再迎着小雪颠儿颠儿地回家。
没有风雪的晴天,生产队里所有人一起去凿冰、打鱼,雪原好像又与外界隔绝了,忙碌而宁静。
11月底时孟天霞因为在农机研究这方面显露过人才华,又于工作中表现突出,被调去黑龙江参与开荒和农机作业。
直接到农机局做小领导,还兼职拖拉机站的副站长——那边领导表示,做副站长不过是一个过度,让她有机会熟悉一下同志们和工作环境。
她的工作能力、精神面貌和专业技术都得到了高度认可,领导专门从呼盟调她,就是要她过去尽情发挥才能,未来是要当局长,做站长的。
她处的对象也跟她一起调去哈尔滨,继续做文书工作。
林雪君等人在孟天霞出发前赶往海拉尔,最后与她团聚一番,并送孟天霞上火车。
当年一群人一起到呼色赫公社支边,8个年轻人从来没离开过家,到了草原连蒙语都不会讲,奶茶也不会煮,对未来充满迷茫……如今6年过去,每个人都已展开翅膀,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了。
送别孟天霞,大家又转道海拉尔规划处的新区,在基础建设办公室给安排的宿舍大食堂里,狠狠吃了穆俊卿一顿。
如今他负责整片新区的建设,哪里建什么房、房子怎么造等等都要过他的手,曾经在木匠房小院里蜷着身体造微型小桥的人,终于开始大展身手、建设他自己的‘理想国’。
一次次分别,一次次团聚。
带着沃勒和苏木去雪原上找回因深入草原做冬牧草数据记录而迷路的研究员,跟迟予教授在布满腾腾热蒸汽的研究室内做实验,与杜川生教授钻羊圈寻找基因最优秀的混血羊,随阿木古楞去草原上捡牛粪……
林雪君的时间被一件又一件事填满,一晃眼已到12月,又要出发去首都给农大的学生上分享课了。
再次整装,已觉得坐火车赶路是件平常事。
她甚至没让亲朋们送,拐上阿木古楞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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