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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没把相框放下,段津延低沉的声音就从後边传了过来。
他问陈景,你在干什麽。
陈景转头看向段津延。
他很少看到段津延的眼神,那麽冷过。
冷到他以为对方看着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陈景那时候还什麽都不懂。
他很傻也很天真,有些紧张又害怕地问着段津延,照片上的男孩是谁。
段津延说,他没有资格知道。
陈景被他这句话戳痛了心脏。
他自以为是的觉得段津延喜欢自己,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可他还没再多问几句,段津延就连拖带拽地将他从别墅里扔了出去。
陈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在门外又绝望又心碎的喊着,哥,哥,哥,我错了,你放我进去。
我再也不敢了。
可段津延还是当没听到,关了屋子里的灯,把陈景继续拒之门外。
陈景巨大的落差感在于,上一秒明明他们还在跟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如胶似漆,而下一秒,段津延却翻脸不认人的把他当成一个垃圾一样绝情地扔了。
陈景在门外待了足足三个小时。
他身上穿着件不太厚的睡衣,外边风很大,又下了雪,冻得他连呼出的气都白了。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了小时候。
他爸喝酒之後发疯,拿他妈撒气还不够,还要拿他撒气,在腊月十八,寒天冻地的冬天,把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将自己扔到了雪里。
那时候他冻得命丶根都僵了。
後面还是邻居家的阿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拿了个厚外套给他,让他去自己屋里躲躲。
陈景不敢走。
他怕段津延生气。
毕竟是他先动了段津延的东西。
到後半夜,陈景缩在角落里躲着风雪,冷到快动不了了,段津延才开了门,让他进来了。
陈景全身都僵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见到段津延,还是哭了。
段津延问他哭什麽。
陈景说,我怕你不要了。
段津延将他冰冷的身子扯进怀里,摸了摸他被风雪覆盖的头发,轻声道:
哥怎麽会不要你呢。
哥最疼你了。
....
离段津延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家老爷子段横川打了电话轰他回去。
段津延还不知道是什麽事,先习惯性地摸了一把烟。
段横川一个茶杯扔了过去,把他手中的烟盒给拍飞了。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这幅事不关己的样?”
段津延问,“什麽事。”
段横川把手头的信封扔了过去,“你自己看。”
段津延开了信封。
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映入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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