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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沈越宇说,谢听拎着一袋鸡蛋灌饼回来找他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周馀把手机递回去,语气不好地说:“你可以滚了。”
梁岱轻声笑笑,看着周馀的眼睛,“看在我目前还在养你的份上,这种不尊敬的话下次别让我听见。”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周馀:“你刚才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跟你没有关系。”周馀走过去,准备关上门。
梁岱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果然藏不住事。
“你是不是在等他关心你?”
谢听看见沈越宇手里的报名表,“哎呀,你们班还没有交上去啊,我下午才把我们班的送给体育老师。”
刚做好的鸡蛋灌饼很香,沈越宇咬了一口,谢听又说:“我印象里你好像一次都没有参加过,今年是初中的最後一次,你不想参加吗?”
沈越宇一愣,看了看谢听,“你报名了?”
“嗯,我跑一百米。”他笑笑说。“他们非要让我报名,说毕业了就再也没机会参加学校的运动会了。”
沈越宇眨眨眼睛,竟有了几分报名的心思。
周馀生病了,不能让他再担负起一千米的重担。
这麽想着,他在一千米的那一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馀回来上课的时候,离运动会就剩三天了。
他这次病的不轻,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不时地咳嗽几声。还没等到沈越宇上去关心他,周馀就在走廊上偶遇了谢听。
那天大课间谢听没下去跑操,数学老师给他安排了任务让他批改试卷,离跑操结束还有五分钟,他出门上厕所,恰好和周馀撞上。
“你怎麽了?”谢听见他带着口罩,脸色苍白,忍不住出声问。
周馀低头看他,见他眼里的关心并不假,只得回答:“前几天发烧了。”
“啊!”谢听瞪大了眼睛,“我就说我怎麽这几天没见到你呢,原来是生病了。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没事了。”周馀说。
他俩说不上有多亲密的关系,但谢听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和周馀认识,周馀生病,他就忍不住想关心一下为什麽。
老好人罢了,沈越宇以前有次这麽评价。
那时候谢听很反感沈越宇这麽说他,反驳说善良又不是过错,他这麽说听起来像是在嫌弃他。
即便是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也仍然能看得出来周馀的帅气。仔细一看谢听才发现,他和沈越宇一点都不一样。
周馀视线微动,忽然看见他耳朵上有什麽东西:“你耳朵上戴的是什麽?”
“啊?”许久没人来问过他这件事,谢听擡手摸摸耳朵,这才明白沈越宇指的是什麽,“你说这个吗,这是我的助听器。”
周馀一愣,“助听器?”
“沈越宇没有和你说过吗?”谢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麽,“我......听不见的。”
他一直都不觉得“聋子”是个好听的称谓,以後也不会觉得。
这是周馀着实没想到的,恰好跑操结束,楼下的学生四散开来往教学楼汇集。谢听见他没什麽事,转过身去要走。
“谢听!”周馀慌忙叫住他,“等一下。”
谢听站定,回头看他:“怎麽了?”
周馀看着他,弯了弯眼睛,口罩遮住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
“我下个月过生日,请你来吃蛋糕,同意吗?”他说。
谢听一愣,被人邀请去参加生日他还从来没遇见过。正想着,馀光瞥见沈越宇从楼梯口冒了出来。
沈越宇一跨三个台阶上来,擡头就看见他站在那里。他说不上来周馀这个人到底怎麽样,时好时坏,他还是不想谢听和周馀有太多的接触。
“谢听!”他匆匆走过来,“干什麽呢?”
他站在谢听身边,看了周馀一眼:“有什麽事吗?”
“只是聊几句而已,你怎麽这麽紧张?”周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视线在谢听耳朵里那个小巧的东西上打转,“刚才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复。”
人走了之後,沈越宇略略放下心来,低头看着谢听:“他和你说了什麽?”
“……没什麽。”谢听道。
沈越宇喉头一哽,谢听没在意他的反应,倒是想起来自己要去上厕所了。
“你回去吧,我先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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