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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阙感动得食量都大了许多,聂逸甚至开了一瓶红酒,配上红肉更是搭,他瞄了一眼牌子,美国哈兰的,价格不菲,果香馥郁,很美味。
聂逸这个家夥在吃上讲究得令人发指,不过白阙转念一想,这家夥似乎哪里都很讲究,有句特别俗的话是怎麽说的来着?
哦,低调的奢华。
不过这也不是不合理,聂逸出身艺术世家,生活上有一些要求也无可厚非。
白阙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那只有一张桌子丶一个画架还有两张折叠椅的房间里,盯着Pad上的资料沉默不语。
他倒是有想法,大脑并不是一片空白,只是思维有些碎片化,无法汇成一个完整的方案。
就这麽坐在折叠椅上相面了半个小时,白阙听到身後的门开了。
白阙无助地回头:“聂逸……我脑子乱……”
聂逸哭笑不得地说:“乱证明有想法,先说说看。”
“……说的不是人话怎麽办?”白阙尴尬地问。
聂逸坐到他身边:“说吧,你说什麽我都听。”
白阙的脸又红了。
从和聂逸确认关系开始,这个家夥讲话就不懂收敛,酸得要命,好像就是要看他脸红,不脸红就不善罢甘休。
白阙挠挠头,说:“我想的是钻石……”
他试探地擡起头,冲聂逸眨眨眼:“钻石你知道吗?”
聂逸一脸无语凝噎:“不知道。”
“呃……”白阙非常想掀桌,“你看你还是在嘲讽我!”
“我知道我知道,钻石,你继续。”聂逸安抚一般地说。
白阙抿抿唇,继续说:“就是钻石……满天都是钻石,所有的树木丶花草丶家具全部都是钻石,代言人身着装饰钻石的衣服出现……大概是这样。”
聂逸沉默下来,让白阙有些焦虑,他担心对方认为他的想法老土俗气,所以不等人回应,他就说:“不好的话我再想想别的。”
“不用。”聂逸说,“还不错。”
白阙很惊喜:“真的?!”
聂逸点点头,然後拿起他的Pad。
然而当屏幕点亮的那一刻,白阙呆住了。
那是聂逸的画,是很多年前纽约画展的其中一幅。
那是一张城市夜景,白阙当年的获奖作品就是参考的聂逸的这幅画。
从看到聂逸把他的画当作电脑桌面的那一天,白阙就换了待机背景。
这虽然没什麽奇怪的,可被聂逸看到的这一刻,白阙只觉得有些羞赧:“……我喜欢这幅画,一直很喜欢……”
他说的是实情,正是因为这幅画,他对聂逸産生了敬佩之情,才发疯一样的拜托哥哥去求聂逸当他的老师。
聂逸没有说什麽,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後拿起Pad上的电容笔,打开绘画app,新建了一个画布,说:“你想的是这样的吗?”
说罢,只见聂逸随手画了起来,短短几分钟,一张画作的大致轮廓出现,随後,他开始填色,无数种颜色却化作钻石的透明色泽,恍如神迹。
画上到处都是钻石,像下了钻石雨一般,一个人站在结满钻石的大树旁,美得仿若雕塑。
白阙惊呆了,自己脑中碎片一样的场景,竟然被聂逸完整地拼凑并描绘出来,他甚至没怎麽形容过,实在是心有灵犀。
“……真的就是这样,”白阙拿起Pad仔细地观赏起来,“太厉害了……我都没怎麽说,你就get到了。”
聂逸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详细制作这一版的方案。”
白阙笑着说:“好!”
随後他们开始加班加点地整理起来,美化润色,最後形成一套完整的方案。
而另外两套他们也没有随便对待,而是按照钻石的这一套又做了酒吧和音乐剧两种方案。
他们熬了个通宵,最终结束的时候,白阙恍惚地听到了窗外的鸟鸣。
“去睡吧,”聂逸说,“我再整理一下。”
“一起吧。”白阙拉住聂逸的手。
聂逸似乎有些犹豫,但白阙很坚持,就这麽僵持了一分钟,对方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就在这一刻,忽然之间,桌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发现是自己的,白阙随手拿起,然而当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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