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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光还未亮之际,陈复川就带沈寒君回到了A市。
五年过去,整个A市的城市面貌大变,原本高耸入云的沈氏大厦现今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栋快要拆迁的荒废建筑。
沈寒君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不免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慨:“想不到这里变了这麽多。”
再怎麽说,沈氏也曾是他的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陈复川担心他触景生情,一边在前面开车一边道:“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今後就去其他地方。”
沈寒君静默片刻没说话,过了会才开口道:“我母亲的院子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陈复川看了眼导航。
他原本打算带沈寒君回陈家和他哥说一声,这些年陈钧霆见陈复川这麽坚定也渐渐放下了仇恨。
听到沈寒君要回姬月的院子,便把导航地点改了改。
“已修改目的地......”合成的电子女声从车内响起。
陈复川看了副驾的沈寒君一眼:“还在,沈氏破産的时候,我让我哥把那院子买过来了,等着有天物归原主。”
车内气氛顿时一静。
“如果我们没有在S市遇见。”沈寒君突然开口道,“今後都不会回来呢。”
正巧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陈复川踩下刹车,直视着前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我就一直等,直到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
姬月小院。
现处寒冬,地面下了一层小雪。
沈寒君接过陈复川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里边空荡荡的一片,但并不显得脏,院子里的月季被盖在一片厚雪下。
月季花海里的那块墓碑前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祭品,还有几柱未燃尽的香。
沈寒君看了眼身後的陈复川。
在外面站了一会,两人的身上满是一层白雪,陈复川没说话,只径直拉着沈寒君往屋里走去。
刚一进门,他就把沈寒君满是雪的外套脱了下来,给人换了一件干燥的外套。
屋里的壁炉前正烧着火,姬月生前的管家王叔正带着孙子,听到声音往这边看:“是少爷回来了吗?”
沈寒君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正想开口问什麽,陈复川就先一步开口。
“你今後都别想再离开我了,我已经拜过岳母了,这栋房子也写了一半我的名字。”
“王叔一个人在家里带孙子无聊,我便让他来了这里养老。”
沈寒君低了低头,没有多问,但心里莫名充实了许多,他原本以为他离开的这些年,这里早就物是人非,但陈复川什麽都给他留着,保持着曾经的模样。
一如他没走的那年。
就好像有人在等他回家。
沈寒君不知是喜还是悲,霎时间泪流满面:“谢谢你,我爱你......”
陈复川什麽都没多说,只是拥住了眼前的人,温柔的替人擦干了眼角的泪。
带着孙子过来的王叔,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想到这些年的浮浮沉沉,也顿时老泪纵横,千万句话只化为了一句。
“回来就好。”
小孙子不明白三个大人怎麽都哭啦,他拉着王叔的手摇啊摇。
“爷爷,你们怎麽都哭啦,我们去外面堆雪人好不好。”
*
晚上的时候,陈钧霆过来了一趟。
五年过去陈钧霆老了很多,两鬓都染上了白发。
他的身後还跟着宋子章和盛凌星,宋盛两人这些年分分合合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听到沈寒君回来了,便一道过来了。
“沈总,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宋子章一如当年的风流模样,看着沈寒君打趣道,“你要是再不回来,小陈这辈子可要活守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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