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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也跟着沉默下来,随即状似漫不经心道:“因不知何故,朕与你亲近时身上会舒坦些,疗效远胜沈老宗主施的针。”
“当真?”林听不由愣住,心中惊疑,“陛下所得是何病症?竟这般古怪。”
段翎当即冷嗤一声。
林听见他听到自己的问话后是这种反应,顿时忆起四日前的猜测,犹豫一瞬,轻轻问他:“是否与臣女当初……下的毒有关?”
她忐忑地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皇帝回答,正欲再开口问一遍,肩上衣料被人猛地扯了下来。下一瞬,身后之人突然狠狠咬上她的薄肩,与此同时,那双箍着她的壮实手臂也愈发用力。
她一颗心瞬间坠向深渊,咬唇强忍肩上传来的疼痛,由着段翎泄愤,待片刻后终于被放过,方再低低问了句:“能治好么?”
段翎静了两息,哑声道:“你说呢?”
林听眼眶一热,低下头去:“对不住。”
段翎闻言沉默了很久,眸底渐渐染上赤色,忽然将林听扳向自己,重重吻上她的唇。
在榻上拥吻远比在马车角落更令人心慌意乱。林听被他覆在身下吮吻,听着两人凌乱交错的呼吸声,身子酥软之际,连意识都变得涣散。
昏暗的烛光下,段翎离开林听的唇瓣,低眸看着那件已然被自己揉皱的小衣,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何白日林听被谢骥覆在身下吻过之后便会乱了身前衣襟。
他心中霎时涌上一股妒恨,光是在脑中想象那副场景,就已烦躁到想一刀捅死那小淫贼,沉声问道:“明昭是更喜欢朕这般待你,还是谢骥?”
林听不敢相信段翎竟会这般问,瞬间憋红了俏脸,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
段翎见她不肯答,胸间妒火愈来愈盛,连带着体内的灼痛也加重了几分,瞬间又吻了下来。
林听忽地浑身重重发颤,隔着小衣死死按住那只手掌,偏过头躲开他的唇:“陛下本已恨极了臣女,如今是因需要臣女这味药才亲近我的吗?”
段翎已忍到发疼,听出她话里的试探,淡声反问:“那明昭此刻不似朕自左侧殿回来前那般抵触朕,到底是因心存愧疚,还是突然间发现自己仍喜欢朕?”
林听听罢愣怔须臾,旋即垂下眼帘,在一片昏暗之中自嘲般笑了笑。
喜欢?
哪有人会舍得对自己喜欢的郎君下毒手?
自三年前决定背叛段翎的那一瞬开始,她便再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光是想一想,连她自己都觉虚伪恶心。
段翎没等到她的答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漠然道:“不管你心中所想为何,如今这是你欠朕的,便该弥补偿还。”
林听静了一瞬,低眸看了眼他身下起势,轻轻启唇:“陛下若只是需要一味药,其实不必忍着嫌恶与臣女行房。”
段翎听到“嫌恶”二字,心脏如被一只手狠狠揪紧,霎时疼得厉害,动了动唇瓣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蓦地浑身一颤。
他脑中变为一片空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眉眼之间霎时染上愠怒,咬牙切齿攥住她的细腕,寒声逼问:“是谢骥教你的,对不对?”
林听鸦羽似的长睫微颤。
段翎见林听默认,一瞬间又气又妒。
他甚至能想象得出来,那个混账彼时是如何又是撒娇又是哄地缠着林听帮他,而林听又是如何招架不住最终应了下来,由着他胡闹。
自己从前万般珍重疼惜的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着长大的一株玉兰,那般纯洁美好,竟被那个小混账教坏了。
愤怒、酸涩、妒恨齐齐如浪潮般狂涌而至,段翎只觉自己快疯了,眸底猩红如血,嗓音发颤,怒不可遏:“禽兽!”
“恶心至极!”
心绪剧烈起伏之下,段翎才刚缓解两分的灼痛瞬间加重了数倍,浑身愈发滚烫。
林听见他龙颜大怒,低垂眼眸,轻声道:“若陛下接受不了臣女碰过旁人,天底下有成千上万个倾慕陛下的女子,陛下可寻别的姑娘进宫。”
说完她挣了挣手腕,欲将手收回。
段翎抿紧薄唇盯着林听瞧,在她的手即将松开的那一瞬,终是再也忍不住,用力攥住那只柔荑带向自己,颤着眼睫闭上双目。
林听一愣:“陛下?”
“出来逛逛。”
他斜了她一眼,了然道:“和谁?和你的夫君段翎?”
林听踹了他两脚:“我是和段翎出来的,但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加上‘夫君’二字?”
今安在撩起眼皮,啧了声:“为何?你不是很喜欢段翎?别跟我说你听到‘夫君’二字会害羞,我会吐的,真的会吐。”
她的拳头蠢蠢欲动,咬牙切齿道:“今安在,你够了啊。”
“今公子?”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他们不约而同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只见段翎在不远处。
段翎也在看他们。
不过他先是看了一眼好像要脱衣服的今安在,再看林听:“我见你太久没回来,便来找你了。可你不是说如厕?怎么在这里?”
只是要解开腰间有股臭味的布袋扔掉的今安在不禁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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