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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少时我每每弹筝,他就在身侧吹笛伴我。嫁你已是对不住他,我怎舍得再背着他弹筝给别的男人听?”
女子嗓音温温柔柔,可每个字都像是化作了一把匕首,将谢骥寸寸凌迟。
林听却还在继续说着:“每年二月初十、三月初九、九月廿一,我都百般推脱,不愿与你行房,你可知是为何?”
谢骥苍白的唇瓣颤了颤,没有应声。
她轻笑一声,缓缓道:“送礼的是你,我心中想的却是他。你每送一样,我就多念他一分。”
话音落下,谢骥脸上终于血色全无,铺天盖地的痛苦绝望朝他覆来,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三年,整整三年,他满腔痴心错付。
不仅原以为的一见钟情、心有灵犀只是对方的精心设计,这三年他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对她好,也未曾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满心柔软爱意瞬间化作滔天恨意。谢骥死死盯着林听,神色一冷,忽地欺了下来。
“你做什么!”林听骇得瞪大了杏目,立时动手推他,“谢骥,你想想你的身份,你是谢氏子,今日强侮女子,是要让整个谢氏大族以你为耻吗!”
“随你怎么说。”谢骥漠然道,“左右我是孤儿,身上本就没有谢氏血脉。”
林听不由一噎。
“姐姐方才不是还说陛下仍念着你?”谢骥抬起一双晦暗的眼眸,“既是如此,他等会儿若知晓你是被我强迫,定然心疼你都来不及,将我杀了解气之后便可与你重归于好,又岂会对你心生膈应?”
“还是说,”谢骥垂眸凝望着林听那双杏目,眸光动了动,心底浮起最后一丝希冀,哑声问她,“你舍不得我死在你那旧情人手里?”
林听抿了抿发白的唇:“我虽对你无男女之情,只将你当亲弟看待,但你终归对我有大恩,我如何能眼睁睁看你被杀?”
“亲弟?”谢骥胸间腾地燃起一道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在家中也会与你阿弟同床共枕?”
“……”林听憋红了脸,移开话头,“就算抛开情爱不提,你胆敢与陛下相争,日后被一刀砍头都算是死得痛快。结局早已注定,你我除了妥协认命之外别无他法,无论你再如何豁出性命,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做夫妻了,你又何必这般固执,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认命?”谢骥眼眶通红,“陛下要从我身边夺走的不是一件小玩意,也不是我的爵位官身,而是我的妻啊!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妻子都被人夺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叫我如何认命!”
“林听,你回京那日我就同你说过,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祖父也已过世,我如今就只剩你了。”说到此处谢骥已满脸是泪,自嘲一笑,“你就是我的命,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放下你?”
林听喉咙哽了哽,硬着心肠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他是皇帝,你若惹恼了他,我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方才已说过,他既是仍在意你,那你只要将今日之事对他实话实说,让他杀了我,你便不会有事,反而还会叫他心疼。”说完,谢骥拂去她眼角湿意,看着眼前绝色,眸光暗了暗,俯身欲吻。
“别!”林听慌惧不已,拼命挣扎,“阿骥,你武艺出众,熟读兵法,极擅领兵,眼瞧着前程大好,何必为了我一个不值当的女子赔了性命!”
“我与姐姐夫妻三年,几乎夜夜云雨,姐姐方才却说不知与我行房有什么趣,这话着实让我沮丧。”谢骥哑声道,“我今日总得亲自确定一番,看看姐姐是否当真毫无感觉。”
林听吓得当即哭了出来,苦苦哀求他:“求你,阿骥,我求你了,别这样逼我可好,求你……”
眼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满脸写着恐惧。谢骥与她成婚三年,还未曾见她哭成这样过。
他定定看着林听脸上的泪,良久,妥协般闭了闭眼,却仍是覆了下来。
见谢骥头一回对她心硬,林听眼里的泪瞬间淌得更汹涌了些,却听男人低沉着嗓音问道:“你今日出宫之前,可有沐浴过?”
林听愣了愣,眸光轻闪,正欲扯谎,对方却又说了句:“算了,我还是自己看看罢。”
“……”林听瞬间憋红了脸,声音细如蚊听,“洗了。”
“洗干净了?”
“……嗯。”
谢骥看着她脸上的羞意,霎时心如刀绞,静了须臾,低头贴了上去。
“好。”林听心虚。
一刻钟后,林听终于听到了“任务完成”的系统音。她不穿衣服没安全感,很想穿回去,可又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样躺着。
以如厕为由穿衣服也不行,房内有干净的夜壶。
林听担心自己睡着后会乱动,所以硬撑着不睡,想等段翎睡着,偷偷起来穿衣。如果他明天看到,就说自己早就醒了,是穿完衣服又回去睡回笼觉的。
可老天没给林听机会,她几乎是一动,段翎便会醒。来来回回几次后,早就困到睁不开眼的林听实在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她光溜溜地躺在段翎怀里,他的寝裤跟里衣一样薄,和在北长街那次不一样,这次跟没有阻挡似的,她没穿衣服,而他只有里衣、寝裤,就这样抱着她,很亲密,跟正常的夫妻并无不同。
就在这时,段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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