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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朕抱着你舒服些,还是谢骥?”
“……”
“喜欢被朕抱着睡还是被他抱着?”
“……”
身后的帝王越说越怒不可遏,寒声质问:“你此刻身在朕的龙榻之上,心里是不是在想着他!”
林听与谢骥成婚三年,纵是在圆房那晚,也不及今日慌惧无措、柔弱无依。
此刻正是午后天光最盛之际,满室亮堂。林听被谢骥牢牢制住,挣扎无果,整张俏脸灿若桃李,已数不清第多少遍哭骂谢骥松开,却未能如愿以偿。
她心里实在无法接受,却又被迫卷进一阵又一阵陌生的炽情中,恍惚间连这一个时辰已过去多久都不知晓了,只能艰难地去听外头的动静。男人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分神,瞬间将她的神识重新拽了回来,令她再无心力去想旁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谢骥才终于将林听松开,看着她泛粉的脸颊和那双洇湿的美目,喉结霎时上下一滚,哑声道:“姐姐如今还觉得无趣吗?”
自己亏欠这个男人在先,林听此刻连怒意也生不出来,只余满心无奈,别开脸缓了片刻,平静开口:“你起来些,我要下去。”
谢骥闻言静了下来。
林听见谢骥一直不说话,心里顿时有些急了:“阿骥,听话,放我下去!”
谢骥听罢唇瓣紧抿,半晌才嘶哑着声线说道:“那你抱我一会儿。”
林听不由愣住:“抱你?”
“嗯,抱我。”谢骥低垂眼眸,声音极轻,“我身后的伤处裂开了,很疼。”
高大威武的年轻将军低头求怜的模样瞧上去实在容易让人心软。林听硬着心肠低低开口:“伤处裂了抱我又有何用?你将我放开,我叫人进来重新给你上药。”
“有用。”谢骥执拗道,“你抱我一会儿,我便会好受些。”
林听见谢骥执意不肯起身,时间却越来越紧迫,又见他身后已渗出块块骇人血迹,看着就叫人替他觉得疼,心下一叹,只得按下焦急和恐惧,抬手将他搂住,无奈道:“只可抱一会儿,否则若被陛下撞见了……”
“别提陛下!”谢骥立时开口打断,埋在她颈侧霸道又委屈地闷声开口,“抱我时不许提别的男人。”
“……”林听只好闭嘴,过得片刻,估摸着时间应是快到了,忙轻轻推了下他的肩,“可以了,放我起身穿衣。”
女子的怀抱温暖香软,令谢骥一颗心瞬间安定了下来,胸间只余幸福甜蜜。听见林听这句话,谢骥心中顿时生出万分不舍,但仍是依言忍着疼起身。
林听正欲下地,却听见外头忽然传来院中下人们发颤的请安声:“陛下万安!”
这话犹如一道催命符。林听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发凉。
段翎来了。
在这时候来了。
怎么办?她该如何是好?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林听一颗心不停坠向无尽的深渊,全身不由开始微微发抖。
来不及了。
“怕什么?”耳边传来谢骥冷静的嗓音,“我已说过,只要你待会儿见到陛下后实话实说,他便不会对你如何,只会杀了我罢了。”
话音落下,林听眼泪瞬间簌簌而落,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时间拢紧衣襟下榻。下一瞬,屋门便被人从外狠狠踹开。
来人锦衣玉带,背光而立,高大挺拔的身形挡住屋外一众御前侍卫和下人的视线,一双漆黑瞳眸中翻涌着腾腾杀意,静静盯着他们二人。
林听心跳一滞,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脑中飞速转动,试图想出一个可以平息他怒气的法子,却以失败告终。
段翎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浅色裙衿,扫过林听微乱的鬓发、玉容之上未褪的媚意、被掷于角落的那件小衣,这些无一不在告诉他方才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件小衣上绣着一朵落于清翎溪流中的玉兰,午膳前他曾亲自为林听穿上,彼时殿中缱绻旖旎,羞得林听俏脸绯红,如今却被另一个男人褪了下来。
灼痛霎时自心底蔓延开来,余毒肆意发作,胜过先前任何一回,可段翎却好似半点都感受不到一般,静了须臾,缓缓转身将门阖上。
屋外的王忠瞧见主子动作,这才醒过神来,沉着脸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赶出赤麒院,冷声命他们不可将此事外传,吩咐完回头看向那两扇紧阖的屋门,不由在心里连连哀嚎,恨不能跑去林听面前跪下大喊姑娘糊涂。
屋内,段翎将目光移回林听脸上,漠然开口:“林听。”
林听霎时心口巨跳。
段翎手提寒刀死死盯着她,嗓音森冷,声线没有一丝起伏:“朕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有何话要对朕解释?”
段翎也回到床榻亲她。
林听不受控制地瞄了一眼还精神抖擞的宠物,段翎似很愧疚自己的宠物肆意地顶撞了她:“对不起,它是不是撞疼你了。”
现在也不疼,只是它用脑袋猛撞时给她带来窒息的刺激。
林听生怕这只不乖了的宠物会再来撞自己,往榻里挪了挪:“怎么会这样?”那药是她亲自去买的,药效没有那么强,不会让它变成这样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因为我的病,所以它才会这样,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
“什么病?”
段翎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林听听着,眼睛越睁越大了。
林听反应过来后改为往榻外挪了挪,还没靠近榻边就被段翎握住脚踝,拉了回去:“你帮帮它,也帮帮我啊,林乐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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