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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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人妖之间的天堑人性弱点如影随形（第2页）

但那又如何？人类与妖仙之间，是天堑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差距。

白粉底色，覆盖着亮橙色圆环的蛇尾缓缓从青年散开的上衣下摆钻出来，魏复竭力扭过头去，想避开柳羽涅的眼睛，因此没有发觉。那细长的蛇尾如离弦的长箭一般，牢牢钉入魏复脸侧的椅背。

魏复一个激灵，被迫再一次与柳羽涅对视。

这一次，心慌意乱的他不再有机会，彻底陷入幻梦。

柳羽涅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方玉霖，到底是你的什麽人？”

魏复眼神呆滞，喃喃道：“……是我的女儿。”

“但她长得很漂亮，和你完全不像。”柳羽涅循循善诱，“是和妈妈像吗？”

“是的，和她的妈妈非常像……我很想陪着她长大，但是不行。”

“为什麽不行？”

“因为他……不允许。”

“他是谁？”

“他就是他，是我最尊敬的人，是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是谁？”

“不……我不能说……”

柳羽涅挑眉，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魏复的心理防线仍然这麽强。他到底是尊敬方知着，情愿抗下所有罪孽，还是畏惧对方，即使神智受到影响，都不肯说出那个名字。

但柳羽涅并不着急，他很清楚人类这种生物的本质——人性的弱点就像影子，无论怎麽逃离，都仍然紧紧追随在脚下。他要做的，就是给予影子能量，让影子无限放大，最终吞噬掉本体。

柳羽涅感到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缓缓直起身子：“那我来猜猜看吧。你的女儿姓方，虽然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养父姓方，但我认为，以你自视甚高的性格，恐怕很难忍受女儿跟着不相干的外人姓，所以她的母亲也姓方，对吗？”

“……对。”

“一句不允许，就能逼迫你远离女儿十七年，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以老师的身份观察着她，只因为是老师，只因为尊重？魏复，原来你是如此软弱的人。你为什麽这麽畏惧你的老师？是因为你心里清楚，哪怕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企及他的分毫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魏复面露痛苦，哑声道，“我没有畏惧他，我只是尊重他，仅此而已！”

“尊重。”柳羽涅玩味的咀嚼着这个词，“你知道吗？我坐于神龛之上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人类的野心。没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上位者，除非那个人实在站的太高太高，高到他此生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魏复喘着粗气，眼底的情绪异常浓烈。

柳羽涅向前探身，托着下巴看他：“魏复，我跟你说个秘密吧。其实你非常厉害，以人类之躯，抵抗我的蛇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老师也清楚你的才能，怕你挡了他的路，所以才把你驱逐到这偏远的小县城，甚至不让你与女儿正大光明的相处？”

“一辈子屈居人下的滋味好受吗？”柳羽涅的话音很轻，像极了恶魔贴在耳畔吐出的低语，“魏复，你真的甘心吗？”

魏复：“……”

他剧烈起伏着的胸膛忽然僵住了，就像一把绷到极致的弓，猝不及防断了弦。

柳羽涅用的是激将法，如果是平时的魏复，自然不会上鈎，但他的心早就乱了，蛇瞳就像一个放大器，会无限扩大他心底的那个“影子”。

就像柳羽涅说的那样，野心，是人类最无法抵抗的弱点。

魏复嘴唇翕动着，低声道：“……他想踩着我往上爬？想都别想。你们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吗？他叫方知着，他才是儿童绑架案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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