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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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归案（第2页）

拉开响箭，让王恢赶来增援，期间柏舟定会拼死拖延，直到他脱险。只是此举也定会惹怒皇甫德，秘术加上利刃，皇甫德就算死，也会拉上柏舟同归于尽。

柏舟深深看他一眼，他与平时一样，悠然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摆弄着装有毒药的小瓷瓶。

“为何不让方统领从旁策应？”柏舟问道。

方盈昭懒懒道：“我怕有人走漏风声，他就不来杀我了。”

柏舟暗自叹了口气。

方盈昭带着笑意：“不要偷偷叹气，我可听到了。”

“所以殿下几日之前便已得出了答案，这几日闷在书房，是为了骗过皇甫德，争取时间。”柏舟道。

方盈昭点点头，“算是吧，查探皇甫德的行迹需要时间，赵谦调制药汁也需要时间，今日……”他轻轻舒口气，擡眼看向柏舟，“芳醑的事，若是我不问，你们永远不会告诉我，是麽？”

柏舟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摇摇头，“是要告诉你的，只是还未想好……我去见过她一面，她……”

柏舟说不下去了。

方盈昭没有追问，只是沉默下来，用手掀着车帘，从小窗定定地向外看着，再不言语。

这一日，京城罕见实施了宵禁。戌时刚至，禁军便从京兆府手下接管了京城所有的街道，一衆酒馆舞坊也被勒令停业。

方盈昭和方思昂并肩立在路边，冷眼望着王仪与一女子被从皇甫德的外宅里押出来。为免因秘术横生枝节，赵谦也随行在侧。只是那突厥女子的秘术再神，也敌不过成百上千的禁军，不然何须躲躲藏藏。

在严恪年的要求下，此二人，加上皇甫德与其党羽一并移送至东三营看管。因为曾经失手放走了囚犯，一向极力维护刑部权威的上官寄对此未置一言，算是默许了。

这件事，最耐人寻味的，是方盛的态度。

他一改当时力保王仪的姿态，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得到消息後，立刻进宫去见了方盈暄，之後召来方思昂，三人商议後，决定将此事全权交与严恪年处置，禁军从旁协助。

王仪比起上次见面时更老了，胸背已经佝偻，眼瞳浑浊。路过方盈昭时，他怨毒地擡起头，停下了脚步。

方盈昭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是我骗了你，你儿子王修文已经病死了。”

王仪低低笑了，“小殿下，我们一家人，在泉下等着你。”

方思昂皱眉，冲押送他的兵士挥挥手，“堵上他的嘴，押走！”

方盈昭毫不在意，对方思昂道：“堂兄，若他能将人说死，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方思昂转头看向他。

他负手立在一边，宽大的外袍衬得他更加销瘦，火把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方思昂声音缓了缓，问道：“还未来得及问你，身体如何了？”

他一笑，“放心，身体再差，被他们天天用补药浸着，也出不了大事，更何况我身体本来就好得很，是不是？”

他拽拽赵谦的衣袖。

老太医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方思昂见他笑了，心里一松，终于开口道：“上次不该拉你去赴宴，你本不想去……不然也许能躲过牢狱之灾。”

方盈昭没料到他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诧异了一瞬，立刻道：“我并未介怀此事，堂兄若是介意，那麽替我保护罗浮那次，就当是还了我人情吧。”

说的是罗浮去大理寺讨要证据那次。

方思昂顿了顿，正要再说什麽，方盈昭忽然擡头看向夜空。

“下雪了。”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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